陆灿微微笑,把酒啜饮,笑语从容,缓缓问及宋逾身世经历,宋逾却也不隐瞒,除身属秘营之事不曾外泄,就连曾为杀手事情也是侃侃而谈。不过数语之间,宋逾便觉得眼前这位大将军和蔼可亲,言辞恳切,令人有如沐春风,如饮醇酒之感,陆灿却也觉得这青年虽然常有激愤消沉神色,却也是才华过人,问及军略,言语间颇有卓识,人品气度皆有可取之处,不由劝道:“宋公子才华过人,理应为国效力,怎能屈身草莽,沉沦风月,如今宋公子得尚相器重,理应从军报国才是,想来
是寒透囚粮,想必尚相已经有决断,今日可是陆某陨命之时。”
紫衣老者欧元宁面上露出惭色,陆灿自下狱之后,也曾受过酷刑迫供,但是陆灿不肯屈招,朝野又有不满声浪,尚相便将他囚到乔氏园,改而向陆云迫供。尚维钧却也是心思狠毒,知道对于陆灿这等位高权重之人,些不露声色折辱更能够消减他意志,虽然未必能够迫得陆灿屈服,但是能够折辱这位素来铁骨铮铮大敌,也是心满意足,只可惜事与愿违,陆灿虽然受尽苦楚,但是除目光越发淡然之外,竟是没有丝毫屈服之意。
欧元宁轻轻叹,心中生出不安之意,道:“大将军目光如炬,国主已经下旨,今日便是大将军辞世之日,个时辰之后,赐死诏书便会送到,尚相有谕,大将军乃是朝廷重臣,临去不可轻率,故令在下置酒相送。”
陆灿面上并无惊怒之色,看向宋逾道:“你是什人?为何会在此地?”
宋逾怔,料不到陆灿闻知大限在即,却无愤怒不平,反而还有兴趣问自己来历,上前揖道:“草民宋逾,与尚相公子乃是知交,闻听将军将去,故前来送行,且将军虽入囹圄,建业城中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搭救将军,从前大势未定,这些人还不敢轻易动手,如今赐死诏书已下,难免会泄漏消息,尚相恐有人知大势不可绾,前来劫狱,故此令欧前辈亲来设伏,草民虽然武艺平平,但幸得尚相、欧前辈赏识,故此应命前来。”
欧元宁皱眉,虽然宋逾所说并无虚言,尚维钧正是因为担心有人劫狱,才增加许多高手守卫乔氏园,这宋逾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来到此处,可是却也不必毫无遮掩,侃侃直言吧。
陆灿听却是觉得此宋逾性情直率,毫无拘泥之态,笑道:“即是如此,你就陪陆某小酌几杯,等候诏书前来吧。”
宋逾目视欧元宁,欧元宁心道,这宋逾功夫绝佳,有他在此,纵然有什变故,也可先杀陆灿,自己还需安排园中防务,凤仪门中人终究是外人,难以信任,还是自己亲自巡视番好。想到此处,他笑道:“大将军既然有此雅兴,宋逾理应从命。”说罢取出钥匙亲手替陆灿除去镣铐,道:“大将军请慢饮,老朽先下去。”说罢给宋逾使个眼色,宋逾微微点头,欧元宁才转身走出去。
陆灿除去镣铐,身上轻松许多,走到桌前举起酒觞,饮而尽,道:“好酒,你也坐下吧,饮酒不可无伴,个人未免太寂寞。”
宋逾看眼屋内,取个缺口茶杯过来,到满满杯酒之后,又替陆灿斟满杯,举杯道:“能得大将军赐酒,草民荣宠备至。”说罢也是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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