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息反目成仇雠,割袍绝义中道违。
君归黄泉无所恨,洒泪苍天可告谁?”
吟完两诗,觉得心中畅快许多,眼前仿佛见到陆灿音容笑貌,又想起秋玉飞和逾轮传书,他临死之前仍要谢,们早已经恩断义绝,纵然明知他若能杀也不会轻轻放过,却知他始终不曾忘记昔日旧情,只不过私人情谊抵不过两国仇恨,才有今日结局。
不过呆多久,目光瞥见霍琮怀中抱着古琴,随手挥,霍琮将琴递过,盘膝坐下,轻拂琴弦,心中想起少时在江夏渡过时光,如今想来,那竟是这生最快乐日子,琴音不知不觉间响起,心中只想着那段平和安乐日子,想起和陆灿抵足而眠,想起他在校场练习射箭,迫着也陪他在烈日下面流汗,想起替他伪造功课交差,想起和他偷溜出去游春,却被陆侯爷捉个正着尴尬,想着想着,唇边不由露出微笑,琴声也越发活泼灵动。
杨秀立在祭帐之外,神色凝重地望着被阳光映射得几乎透明白色帐幕之后单薄身影,摆开刀阵迎宾原本只是想要摧折江哲勇气,可是这文弱书生竟然眼睛也不眨下地走入祭帐,其中好几次他头上钢刀做势下移,他都没有丝毫理会,这刻,杨秀真相信这人胆量包天传言。
素绸随风飘舞,每个军士眼中都露出耀眼杀机。
见这些阻道南楚军士终于让出通道,满意笑,便向祭帐走去,只是怎眼前总有些雪色素绸在脸上拂来拂去,不耐烦皱皱眉,懒得伸手去拨开这些素绸,径自向帐内走去,走入雪色祭帐,眼便看到盛着陆灿衣冠灵柩和摆在上面灵牌,只觉得浑身力气似乎消失殆尽,走到灵柩之前,双腿已经有些发软,也不顾及什礼仪,便抱膝坐在灵柩前面用作跪拜蒲团上面。
凝望着灵牌许久,放声吟道:
“记得相逢笑迎,剪烛西窗夜谈兵。
结恩深处胜骨肉,不因孤零欺馆宾。
听到那人朗声吟诵两首悼词,杨秀纵然觉得这人定是虚情假意,却也不由闻之摧心,想到大将军战功赫赫,片忠诚,却死于内争而非战场,竟连马革裹尸都不能够,不由暗自伤痛。
可是当琴声起,杨秀面上神色大变,那琴声中竟没有丝悲意,反而是充满欢畅,不说杨秀颇通音律,就是那些原本虎视耽耽将士,初时也觉气恼,可是只听片刻,杀气便渐渐消退,反而不约而同地忆起少年时候结交玩伴,想起那铭刻在心,没有利害关系友情。琴声越来越平和喜乐,可是不知何时,杨秀却觉得脸颊已经润湿,仿佛身陷在不愿醒来梦境中般,等到杨秀清醒过来,身边已经泣声片,明明是欢喜至极琴音,可是却无人不觉悲从心起,这刻,杨秀当真相信江哲乃是真心诚意前来拜祭。
当琴声终止,江哲仍然是神色淡漠地从祭帐之内走出,匆匆拜便扬长而去,这时候,淮东军上下竟然没有人想要留难他,他们已经忘记这
无奈寒霜摧庭兰,羁旅承恩拘闲云。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向秦。”
诗吟毕,尤觉不足,不假思索,再度吟道:
“廿载征尘如梦,中原北望气如山。
才兼文武无余子,功到雄奇即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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