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1：唐崔涂《琴曲歌辞·幽兰》
注2：陈允平《菩萨蛮》
不过是偶然相逢，同舟共渡
段时日罢
，从今之后，姑娘也应抛却过往，过些自由自在
日子才是。”
灵雨闻言只觉身轻松，她对凤仪门本无忠诚，仅有些留恋也被纪灵湘绝情打破，月影轩她已经是不想多留，只是前路茫茫，无处可去，却又觉得有些为难。
柳如梦见状笑道：“妹妹不必烦恼，
那里虽然简陋，却还可以住得，妹妹不如到那里歇息几日，等到过些日子再做决定不迟。”
灵雨感激地道：“多谢姐姐，小妹只好叨扰。万楼主，鸾儿服侍数年，舍不得她，若是楼主答应，灵雨愿以百金赎取鸾儿。”
万楼主笑道：“灵雨姑娘言重，鸾儿既是姑娘侍婢，万某怎会留难，区区百金，在下还不曾放在眼里，姑娘随身切，可以慢慢收拾，万某会令手下送到柳姑娘处。”
灵雨再度裣衽为礼，万楼主含笑还礼，便径自离去。
当灵雨随着柳如梦离开月影轩时候，却不知道，万楼主正和个青衣儒士在暗处看着两人。那青衣儒士犹豫地道：“楼主，陈爷托你照看灵雨姑娘，你任她离去，岂不是得罪陈爷？”万楼主笑道：“不妨事，探过口风，是有贵人中意灵雨姑娘，不过是托照顾下，免得有人趁机欺凌于她，如今她被柳如梦接走，既合她心意，也不会违背陈爷意思，咱们只要派人盯着些就行。再说你别忘，柳如梦身后宋逾，虽然他和陈爷之间有些恩怨，可是看起来仍是有些情分，只要护住灵雨姑娘平安，们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当灵雨走入柳如梦香闺时候，眼便看到墙壁上挂着幅字，却是醉后狂草，逸兴横飞，笔走龙蛇，灵雨也是琴棋书画皆通才女，见那字写得好，便是眼睛亮，低声念道：“银城远枕清江曲。汀洲老尽蒹葭绿。君上木兰舟。妾愁双凤楼。角声何处发。月浸溪桥雪。独自倚阑看。风飘襟袖寒。（注2）”下款却是“烟波散人”，不由道：“好凄清词，烟波散人想必就是姐姐身边那位宋先生雅号，怎
不见他人影呢？”
柳如梦闻言微笑道：“他个七尺男儿，怎会长久羁绊在温柔乡中，前些日子，他便辞去琴师之职，离开建业。”言辞虽然淡漠，可是只见她微蹙柳眉，愁锁花容，灵雨心中便知秦淮谣传并非虚假，柳如梦果然钟情那位宋逾宋先生，那位宋先生数年来留在柳如梦身边，显然也是有情，只是不知为何竟然凤飘鸾泊，中道乖分。愈要相劝，却无端想起那位四公子来，心中也是阵怅然，不由暗暗祝祷道：“弱女自知微贱，不敢奢求，若能再遇四公子，从他学琴，纵然折损生福寿也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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