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张大嘴巴,愣在哪里,却忘自己还在马上,差点跌下来,幸好他武功已经初成,手忙脚乱地控住马缰。霍琮也是“噗哧”声笑出来,这几日愁苦烦闷几乎是扫而空,只有柔蓝满面通红,越发娇嗔不依。
这小小插曲却是冲淡离别愁绪,直到长乐公主銮驾消失在视线当中时候,霍琮仍然是面带笑容,直到柔蓝在他耳边嘀咕道:“皇上舅舅也真是,不就是有人上折子弹劾,就忙着将娘亲诏回京去,若是爹爹,干脆就起回去,免得平白无故地呕心沥血。”
霍琮心中颤,原本欢乐沉寂下去
夜路,身上衣衫几乎已经被露水浸透,急欲入城换衣,眼看着晨光中屹立徐州城,不用商量,五人都多加鞭,快马向城门奔去。还未到城门,却惊见城前旌旗招展,霍琮心中疑惑,策马停在路边,凝神瞧去,明黄龙凤旗帜,衣甲鲜明龙骧禁军,富丽堂皇公主仪仗,都明示正在出城车队身份,未几,霍琮便看到长乐公主金辂。
霍琮心中奇怪,长乐公主是因为江哲病重而到徐州,算起来江哲应该还没有痊愈,怎公主就要回去,避在路边发怔,霍琮却忘记可以上前相问,那林间溪边番谈话给他打击之重,绝非表面平静从容可以遮盖。
大雍公主按照礼制本应使用翟车,唯有宁国长乐公主特旨许用金辂,这本是雍帝荣宠之意,可是霍琮心思数转,已经想通今日之事,他去钟离之前,便从太子李骏那里得知有御史进谏,弹劾长乐公主久离雍都之事,想来定是皇上下旨诏回公主,再望见金辂,心中已是蒙层阴影。这时,霍琮又看到长乐公主銮驾之侧,柔蓝和慎儿各骑骏马相随,但是慎儿穿着行路便服,柔蓝却穿着件淡黄春衫,全不似要赶路模样,只是依依不舍地透过珠帘高挑窗子和长乐公主低头说话,便暗暗猜测长乐公主定是将柔蓝留在徐州。
这时候,长乐公主和柔蓝都看到在路边霍琮,停住銮驾,长乐公主柔声道:“琮儿回来,你若再晚回来些时候,就不能向本宫辞行。”
霍琮这才上前见礼,有些惆怅地问道:“师母这是要回京?”
长乐公主轻轻叹,秀丽容颜上露出黯然之色,道:“母后微恙,下旨诏本宫回京,将蓝儿留下照料她爹爹,只是她还年幼,多半不能得心应手,你若在随云身边,可要多担待些,随云虽然已经好转许多,可是始终放心不下。”
这时候,江慎隔着金辂在另边探出身子,急切地道:“霍哥哥,你可要跟爹爹说,不是不想把《诗经》抄十遍,可是皇上舅舅让起回去,说是外祖母很想念,师父也要回去练功,所以才走,最多等爹爹回京之后,再把抄好诗经交给他。”
柔蓝原本已经泫然若泣,听到江慎言语,却破涕而笑道:“慎儿,你不是想请人照着你笔迹抄书啊,爹爹眼力可是很厉害,瞒不过。”
江慎闻言立刻愣住,双清澈明晰黑眸滴溜溜转个不停,似乎在考虑姐姐所说是真是假。
却听长乐公主笑道:“是啊,慎儿,你姐姐从前可是吃过亏,原本只是抄五遍《论语》,结果又多抄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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