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轻扬,目光在霍琮身上停留片刻,温和地道:“你自己去求他吧,若是小顺子答应,这边自然没有问题。”
霍琮再拜叩首,起身走到小顺子身边,目光炯炯,却是垂手不言,小顺子放下棋谱,淡淡道:“走吧。”说着向门外走去,霍琮低头跟在他身后,虽然是背对着江哲,却能感受到他目光直跟在自己身后
,只穿着中衣,身披宽袍,正端着香气四溢香茗欣赏书案上幅字帖,神色闲适自若,全无分愁容。而小顺子则坐在棋坪前面,手中拿着本古旧册子,正在那里打棋谱,不时拈起棋子放落在棋盘上。主仆两人这般悠闲自得,仿佛数月前阴云消逝无踪般。
见到霍琮进来,小顺子眼皮也不曾抬下,江哲却抬头笑道:“琮儿遇见你师母吧,其实她也是过分操心,如今已经好许多,纵然她不在身边,也不会有什问题,倒是回京好些,也免得那些腐乳多嘴多舌。”
见江哲神色祥和,霍琮只觉心中宽,下意识地将心中愁苦抛到边,道:“先生这般高兴,可是有什喜事?”
笑道:“哪里有什喜事,四路大军起兴兵,只有淮西这边顺利非常,巴郡那里原本余缅已经有意投降他,却有个人送去陆灿柄佩剑,那余缅已经指天立誓不会投降,只怕想要攻下巴郡,得费些功夫。”
见江哲说到陆灿,已无戚容,霍琮心中动,试探地问道:“先生已经不再为大将军事情难过?”
小顺子闻言抬起头,眼中露出不满之色。霍琮低下头去,也觉自己不该刺及先生心中隐痛。这时耳边却传来江哲淡雅平和声音道:“唉,此事其实早有准备,那些日子不过是时懵懂住,逝者已矣,纵然难过又能如何呢?和陆灿纵然情谊再厚,也抵不过忠义二字,若是陆灿将杀,多半也会痛楚难当,只是事过境迁,他却也还要领军上阵杀敌。既不后悔当日所作所为,何必还要郁结心中,徒令亲痛仇快罢,想来他虽然杀身成仁,却也不会喜欢看到那般难过吧。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何谓对错,何谓忠孝,只要此心能安,又何需在乎世俗之见。”
霍琮听到江哲最后两句话,只觉如同醍醐灌顶般,心中顿时豁然开朗,生机也再度出现在面上,沉默片刻,笑道:“先生能够想通就好,难怪师母肯奉诏返京,却是因为先生已经没事,弟子此来也有好消息禀报,先生若是听,只怕会更开心些。”
饶有兴趣地道:“你这样快就回来,便知道那件事情定是已经解决,说说你好消息吧。”
霍琮便将李麟钟情陆梅之事仔细道来,听得眉飞色舞,不由拊掌大笑道:“这倒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初齐王殿下为嘉平公主,却是惹出多少笑话,费多少心思,才娶到佳人,只怕将来李麟这小子费心思要超过其父十倍,才能如愿以偿,不过这件事情却也要极力促成为好。不过说起来这些孩子也都大,蓝儿去年也及笈,也应该为她择个佳婿,虽然还想多留她几年,却也不能误她姻缘。”
霍琮心中已经有决定,上前拜倒道:“先生,弟子有件事情想要拜托顺叔,还请先生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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