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上,昔日横波目,今成流泪泉。直到周围楚军开始有骚动,似乎是外面雍军发觉里面有异状,她才抬起头,看向满面狼狈尚承业,淡淡道:“尚大人,妾身知道逾郎所为,必然惹怒大人,他伤重如此,又在重围之中,大人若要杀他,正是情理之事,可是妾身却有不情之请,希望大人肯放过逾郎,待他伤愈之后放他离去,若是大人不许,妾身虽然微贱,却只有死而已。”
众人都是脸色变,若是柳如梦死,已经递上去贡单就成南楚不恭铁证,那只怕求和之事立刻告吹,尚承业尤其心惊,虽然听宋逾方才之言,他早已忘却昔日交情,恨不得立刻杀此人,只是此刻却也只能按耐下来,道:“柳姑娘放心,宋逾是旧交,怎会害他,只要他不再妨碍和议,本官保证他可以平安返回江南。”
柳如梦只是淡淡笑,却看向丁铭,道:“丁大侠为人,妾身向敬重,纵然是今日之事,也有不得已处,若是丁大侠肯承诺保证逾郎平安,妾身承诺绝不会自寻短见。”
丁铭闻言深深钦服,道:“柳姑娘言重,宋兄乃是性情中人,在下不得已重伤他,已经是心存愧疚,绝不会容许别人伤害于他。”
柳如梦这才放下心来,露出心满意足笑容,双明眸焕发出耀眼光彩,轻轻让逾轮平躺在地上,便要起身,逾轮目中俱是悲愤,挣扎着握住她素手不放,顾不得伤口再度溢出鲜血来,厉声道:“梦儿,生死何需你顾惜,你肯忍辱偷生,难道就不能死相报卿深情?”
柳如梦双目透出无限深情,缓缓地,坚定地将手抽出,轻声道:“逾郎,莫非你以为死便足以相酬知己,妾身不过是个风尘女子,本就是路柳墙花,纵然沦落天涯,又有什要紧,只要逾郎能够好好活在世上,妾身就会很开心。更何况你又何必担忧,如梦虽然姿色平平,所幸还会些歌舞声艺,未必不能得到贵人宠幸,纵然没有这个福分,也有法子平安度过余生,或者将来会把逾郎忘也不定呢。”
说罢,她站起身子,步步走向原来营帐,无双风华,纤弱高贵,这刻再没人记得这女子原本是江南第名妓,天上仙子风姿想来也不过如此。
浑不知身外切,柳如梦眼中便只有那熟悉营帐,快到,快到,三步,两步,步,当她终于走进营帐,随着帘幕垂落,她双腿软,再也不能支撑下去,踉跄跌倒,却落入紧紧跟来灵雨怀中,灵雨惊骇欲绝地望着她霜雪般苍白容颜,此刻柳如梦,气息微弱,竟是立刻就要死去般模样,灵雨连忙点她几处穴道,催动她生机,柳如梦才悠悠醒转过来,灵雨泣道:“姐姐,你又何必如此,纵然你说出这般伤人话语,莫非他就会相信?”
柳如梦低低呻吟声,醒转过来,面上露出凄凉笑容,低声道:“与逾郎,虽然两情相许,却是生前不曾同枕席,死也不能同墓而眠,但是如梦却觉得,纵然是百年偕老朝朝暮暮,也不如这片刻相知,知道他不会相信,可是只要他心中存着会好好活着期望,他就不会赴死,妹妹,逾郎他从来都漠视生死,早就很担忧他会舍而去,如今只盼他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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