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雪朝着镜子照下自己脸,红晕没有褪下。他举起花瓶摆件贴在自己面颊上,企图物理降温
路过间木屋,杜羡停下脚步,不经意间侧下脸,嗤笑声,道:“就是这家说要顺道修个路?”
江行雪没点头也没摇头,可他被杜羡空出来那只手揉揉发丝。
杜羡懒散地说:“没顺道把他家拆掉铲平,算不错。”
那副模样过于真实生动,江行雪没法判断眼前杜羡是出于自己幻想捏造,还是本人亲自来到自己梦里拜访。
他觉睡到晚上,下楼想去做饭,没想到杜羡正在厨房里忙活。对方也是睡醒不久,打着哈欠在煮面条,手里撕着调料包。
姐姐和弟弟妹妹躲在门后看他,从怜悯逐渐变得冷漠,最后不耐烦地叹气:“爸妈,你们声音小点行吗?”
父亲提着扫把赶他们出去干活,指责着:“吃着们用着们,们吼几句怎?吼你们?”
太响。江行雪想着,他都要以为这间房子会被震塌。
江行雪几次逃跑全以失败告终,不仅他爸妈不放他走,连村民都开始管闲事,串门时明里暗里逼着他,要他赶紧同意下来,仿佛他嫁入富贵人家,他们也能同发达似。
“小江到时候别忘们,多回来看看。”
天发烧时候,还会骨头酸痛,此刻却没这种感觉。
江行雪嘀咕:“这病毒会变异吗?”
他扶着墙慢吞吞地挪动,想去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费力地眨着眼睛看控制面板上数字,他发现温度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从26℃悄悄变成28℃。
原因不用想都知道,是嘴硬心软杜羡做。
杜羡问:“你喜欢红烧牛肉还是老坛酸菜?”
“都可以。”江行雪哑着嗓子回答。
“就知道你在休息室呆愣愣地吹晚上空调,大概要被吹发烧,你非和犟,被拦住贴下额头,还冲发脾气。”杜羡道,“好心没好报。”
江行雪咳嗽声,有气无力说:“红烧牛肉吧。”
“晚,放老坛酸菜。”杜羡背对着他,眼神都不给个。
“家门口路坑坑洼洼,回来时候可以顺道修下呢,到时候不就是随便句话事情。”
他妈妈则拉着他手,急急劝道:“你和杜羡还蛮有缘,你不应该对这个名字陌生。”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情节,但接下来开始有偏差。
在梦里,自己离开家乡那天,杜羡没有放鸽子,还到他家门口来接他。行李箱在崎岖山路上不太好拉,杜羡单手拎着箱子,领着他往外走。
逆着光状态下,杜羡身形被衬得更加修长高挑。他走得很快,江行雪要小跑着,才不会被远远甩后面。
江行雪摸上床也打算补觉,他翻来覆去足足半个钟头,终于坠入梦乡,可惜睡梦并不香甜。
他梦到很久不见父母,自己拒绝杜家提亲以后,被家里关起来。
最开始父母好言好语地劝告,让自己别这不识相,后来父亲见自己直不肯改变主意,没忍住怒气,开始对自己拳脚相加。
“不认识杜羡,不能……”江行雪瑟瑟发抖地拒绝。
母亲挠挠头发,怒道:“不认识?你嫁过去,别天到晚闷声不响,和他多说说话,这不就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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