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兰因在边看着絮果突如其来动作,心都不免跟着颤,这是和自己脸多大仇?“……放过你脸好吗?”
“啊?”絮果不明所以地回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脸上表情却和他头上翘起来呆毛样呆。白皙脸颊微红,不仅没有折损半分春晓秋色,反倒让整个人更显鲜活灵动。跳跃烛火下,是美人如金如锡、如圭如璧璀璨光华,就像是明珠样,照亮整间屋堂。
闻兰因对此已经看麻木,不为所动继续吐槽:“还有,这身衣衫是救过你命吗?上次、上上次来时候,你好像穿都是同件吧?”
“那是因为让绣娘做很多模样呀。”絮果觉得寝衣最重要就是舒适,他还站起来给闻兰因转圈,全方位展示下,“你不觉得很眼熟吗?就是三年前你送给那件放大版啊。”因为太舒服,所以根本不想换。
闻兰因、闻兰因好会儿都红着脸,始终没有找到自己嘴巴。边心理活动极其丰富想着,原来送东西这重要吗?边又觉得他得再多送点!免得絮果穿样!
去呢,完全没必要翻窗啊。
季夏院虽然离主院很近,却也不至于被人听到开门关门动静。
絮果是在十二岁那年搬来季夏院,倒不是说以前连家没这个条件,相反就是因为连家实在是太大,又只生活他们父子俩,连大人很怕儿子离自己远遇到危险,他无法及时驰援。后来让儿子搬到季夏院,也只是不想已经过孝期絮果还跟着他起遭罪。
守孝并不像十岁絮果曾经以为那简单,光“不能吃肉”这条就很要命。
絮果当时又正是长身体年纪,每天补充不足够营养,胃里就像是会着火样没着没落。某天生长痛,大半夜坐起来时,他甚至感觉自己饿得仿佛能吃下头牛。
絮果在那边已经美滋滋地就着饼看起话本,旁若无人歪在软塌上。
闻兰因都服:“别看,咱们出去玩啊。”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艹,他把司徒淼、叶之初还有詹家兄弟给忘在墙外面!
四位墙外小郎君倒是对此习以为常,早在把闻王爷垫着越过高墙后,就非常自然地从马车上
当然啦,连亭并不是个多守规矩人,没想过非要儿子如果守孝。况且还是给他那倒霉原生爹娘守孝,他早就劝过絮果不用挺着,甚至被逼急,就差给絮果强灌。但当时小小年纪絮果还是坚持到最后,因为他知道阿爹已经不在东厂,他怕新任情报头子抓到阿爹守制不严把柄再卖给杨党。
连掌印则根本没把儿子坚持往这方面想,因为他虽然是不再执掌东厂,但他变成东厂顶头上峰啊,又有什好担心呢?他以为儿子就是单纯守序执拗。
看就是读书读傻!
絮果现在回忆起那段往事,都觉得自己那时候傻乎乎,虽然看上去已经有自己想法,但实际上还在冒着傻气。他心觉得,阿爹当厂公时候都不怕掌印,那新厂公肯定也不会怕阿爹。
“啪”声,絮果双手打在脸上,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想不能想,这些童年黑历史已经过去,他已经不需要守孝,阿爹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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