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派内斗,甲这边赢时候,詹大人强烈反对甲,说乙才是对,甲方看不上他,就把他贬走;后来乙方重新支棱起来,把包括詹大人在内所有支持者重新召回京城,结果这个时候詹大人又跳出来说,他觉得甲当年也并不是全无道理,那乙肯定就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啊。
这样反复跳反二五仔,如果不是絮果足够解詹大人为人,知道他就是这个是非对错、恩怨分明性格,大概也很难和他相处。
明明说都是很中肯老实话,却是两头不讨好。
类似事情,在詹大人生中还发生过很多次。杨党对他评价就是茅坑里石头又臭又硬。偏偏他两边好处都没有拿过,也没参与过什党政,所以他既不会受牵连进去,却也没办法高升。只能就这在官场上起起伏伏,蹉跎大半辈子。
这些年回京,詹大人也是血雨腥风。只不过他再没有被贬出去过,全赖连亭给他介绍去个好衙门——都察院,也就是大家耳熟能详御史台。
己将来做准备。
从詹家兄弟刚去礼部和刑部无所事事,再到如今成卷成卷档案整理……
曾经脑补自己进官场就能鸣惊人、意气风发,拳打纪关山、脚踩杨尽忠詹氏兄弟,如今已经被这些没完没填表、档案,重新教作好几回人,蔫头蔫脑连什整顿官场傻话都不敢再提。
开始他们还嫌去六部太清闲,根本没人教他们要做什。如今却只恨不能问问贼老天,这六部到底是哪里来这多鸡毛蒜皮琐碎小事,怎能做到没日没夜又源源不断?
他们日后考科举,去翰林院,过得不会也是这样与文书死磕、仿佛没有尽头生活吧?
詹大人和御史这个职业,那真是茶缸遇到茶杯,完美搭配。整天弹劾这个,弹劾那个,快乐就像瓜田里上蹿下跳猹。偏偏他还是言之有物、不怕得罪任何人那种上奏,今天可以骂杨党里谁纵容小舅子欺占民田,明天也可以参阉党里谁与寡嫂不清不楚。
反正就个原则,谁面子也不给,他眼睛里就容不下粒沙。
而皇帝上位后,这些年为开辟官场言路,正好提出不以言获罪新规则,詹大人也就顺风顺水走到今天。
弹劾成功个大案,他就升半级,如今已经快要成为都察院老大。
詹家兄弟成名副其实衙内,再不是当年外舍里任
这样工作又有什意义呢?
“你们现在整理到哪儿?”絮果面对朋友困境,也想不到什好解决办法,只能尽可能多地找话题活跃气氛,让詹氏兄弟不要太沮丧,“记得之前二宝还说,在刑部档案上看到自己爹。”
虽然他们六个说好长大后就不叫小名,但詹氏兄弟就是这双标,如果是絮果叫他们大宝二宝,他们依旧会全盘接受。
詹大人起起伏伏官场经历,往往伴随着大大小小奇妙案件,不仅能在吏部档案里看到他,刑部记录上也有不少呢。只不过詹大人很神奇是,他虽然总会受到牵连,又罪不至死,其结果就是不断地被贬官,路向南,都快贬到崖州。
在官运和嘴贱这点上,絮果觉得耿直詹大人有些时候和苏轼大大还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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