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对方都不记得
，但冯皇后却
直记得，就在姑母
妹妹先嫁出去、她从庙里上香回来那个晚上。
她看上去宛如抹游魂，嘴中念念有词，从游廊上走来，仿佛被什
事情击碎整个世界。
冯皇后那个时候还小，还不懂很多道理，对这位姑母唯印象，就只有父母口中句“也就二姑娘长得还算漂亮，嫁给司徒家，勉强有用，老大不会要砸在手里吧？”，大姑娘既无性格，也无能力，在众出挑漂亮冯氏女中，连相貌都只能堪称平平。往日生活里，沉闷就像个木头，还是个不算好看木头。
但看见对方情绪如此不对，年幼冯皇后还是动恻隐之心，上前问询姑母是否需要帮忙。
因为家里女儿众多，各房林立又辈分混乱，在称呼上就无法完全按照二三四五来排序，冯皇后般都会加个闺名来称呼自己姑姑们。但在扶住对方那刻，她才惊讶发现，她甚至不知道大姑娘叫什。
、因雨大而借宿庙中年娘子。她们当时并不认识彼此，也不知道未来会产生怎样“缘分”。只是年娘子是个非常外向热情性格，哪怕是路过只野猫都能被她拉上聊两句。冯廉氏从未遇到过这样明艳热烈女子，不自觉也被她带动，想着自己沉默辈子，临死前总要说上说。
不想年娘子在听到她话后，却诧异反问：“如果你觉得你在‘没有尊重家族意愿，只考虑自己前提下，不想嫁给那个对家族有用人’是种自私自利话；那你家族在‘没有尊重你意愿，只考虑自己利益前提下，便希望你能嫁给那个人’就不是种自私自利吗？”
听起来你们好像都只考虑自己啊。
而既然都是样，那大哥有什立场说二哥？
因为对方花钱？那对方钱又是哪里来？家族里男性事无成，不过是吸食、压榨前面已经嫁出去女性为家族带来利益才得到钱。“那要是按照你这种理论来说话，你真正应该感激对象，不该是前面嫁出去姑姑、姑奶们吗？为什要花着姑姑们钱，去回报叔伯？”
小小稚童内疚极，她竟连姑姑名字都叫不出。
反而是冯廉氏不甚在意挥挥手：“别在意，这没什，毕竟连
都不记得自己叫什。”她可以是姐姐，可以是大姑娘，可以是冯氏女，却唯独不能是她自己。
她为什不能是自己呢？
在想到这点那刻，冯廉氏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光，她死死捏住小侄女细弱手腕。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就是被年娘子
然后看着叔伯用你换来钱，继续用情感去要挟你侄女、侄孙女再次付出？
你们家族内部女性直接互帮互助不好吗？
为什要让中间商赚差价？
对啊，无数个午夜梦回，冯廉氏都在问自己，为什呢？这简单道理，她们家女人为什从始至终都没有个人想通呢？
无独有偶，带着心腹宫女独坐在御花园凉亭内冯皇后，此时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冯廉氏是她堂姑，两人不仅隔房还差辈，理论上彼此之间应该是没什交集。但其实在冯皇后很小时候，她们有过次阴差阳错交浅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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