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寒老夫人轻叹口气,拍拍怀中哼哼唧唧闻希声。经过寒老夫人和寒夫人精心喂养,他已经胖不少,但头上角却始终没有下去。
寒江雪坐上马车,看到满头银发祖母寒老夫人,她与寒江雪记忆里祖母几乎没有什变化,好像被时光格外地钟爱。脸圆,微胖,气质朴实又亲切,见寒江雪就会笑弯双杏眼,问他有没有饿,有没有累
当年他随祖母回京时也是如此,队伍刚到京郊,阿娘就已经骑着马远远地朝他们驰来。那刻也没有办法等下去焦急,寒武侯夫妻俩其实是样样。
如今近到眼前再看,阿娘与回忆碎片里她既相似,又不是那像。发型变,气质变,甚至连脸上皱纹都好像多几道,但阿娘眼中思念却从未改变。她看到寒江雪时激动神情,与当年如出辙。
她当时明明应该是没有见过寒江雪,却眼就认定眼前这个男孩是她骨肉,不是随便什小童,也不是与儿子差不多大闻念,她就是知道,他是她孩子。
他与她血脉相连,密不可分。
如寒江雪在看到寒夫人那刻,就回忆起来,她是他阿娘。
寒夫人。
真很郊,也很外。
寒江雪眼睁睁看着他和他爹过四寺,又过是鞍山,然后还在不断往外奔驰。这哪里是去城外等人,根本就是去驿站接人啊。
如今等在驿站里,不只有寒夫人,还有闻嘲风和江王。
他们俩都带着人马,进京之路到这步,就已经是极限,下面就是给皇帝递请安折子,看皇帝允不允许他们入京,什时候入京,能带多少人。如果没有江王,闻嘲风其实不用这麻烦,但江王在,他就只能比他更守礼。
不过,寒江雪速度再快,也没快过他爹,寒武侯抢先儿子步,拥抱上两年多未见娘子,不顾别人是否在看。他只想诉相思之情。
从这点上来看,寒江雪和他爹还是蛮像,让他们最怕便是分别。
寒江雪只能蹭到马车前,敲敲窗,看到老祖母从车帘后,露出促狭眨眼:“又变成电灯泡,嗯?”
不用说,这话听就是跟寒江雪学。
“快上来吧,他们不要咱们江江,阿奶和你天下第好。”寒老夫人总是会哄着寒江雪,就好像他还是个孩子。因为不管寒江雪到底多大,在寒老夫人眼中,他永远是那个有点傻,甚至分不清小猫和念念孩子。
江王那边大概也是样想法。
寒武侯带着儿子赶到拥挤驿站时,寒夫人和寒老夫人才刚刚准备动身。寒老夫人先步带着闻希声上马车,从车窗里看到飞驰而来骏马就笑,对儿媳道:“就说吧,他肯定等不及。”
知子莫若母,自己儿子在儿媳妇面前什德行,寒老夫人再解不过。
若不是有寒夫人数次写信劝阻,寒武侯怕不是三天前就要出现在他们队伍里。那真是个刻也等不住急性子。寒老夫人嘴上嫌弃儿子,心里却是有些骄傲,她自己经历过失败婚姻,最不想看到便是儿子变成前夫渣样。儿子和儿媳越是举案齐眉,她便越开心。
寒江雪在远远看见等在驿站前寒夫人后,记忆便跟着解锁、复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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