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确实不会怕呀,因为他很清楚,父皇定不会真生他气。
就像是如今,闻或跃笑弯双眼睛,终于还是成功蹭到父亲身边,撒娇意味非常明显。他也相信他父亲是不会真生他气,不管他干什。
“知道错吗?”闻老爷子真是拿小儿子毫无办法,摇头苦笑,还在试图补救,看能不能继续假装自己大家长
“您这样哪里有半点天家风度?”
“这些年,殿下都学什?”
闻或跃也想问问,对啊,这些年你们又教什呢?但是他不能说,因为他曾经开过口,但结局却只有“四殿下忤逆生母,不敬皇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几次下来,闻或跃就会学沉默。
母子俩压抑到快要把人憋疯相处大半个时辰后,闻或跃才终于又被重新传召回无为殿,就像是溜傻小子似,让他在相距并不近两宫之间来回奔波。自己走,没有轿撵,还不如宫中任何个稍微得宠点嫔妾。
知道别人家父子都是怎相处,只能步步凭着感觉试探摸索。虽然人人都觉得他父亲看上去快要气死,可他就是有种感觉,闻老爷子并没有他看起来那生气。
至少不至于到不分青红皂白和儿子发生家庭战争地步。
果不其然,闻老爷子在盯着闻或跃看许久后,终于还是破防,笑出来,抬手对着空气挥挥他拐杖。
“也就是你。”闻老爷子这样说。
“当然只可能有。”闻或跃如释重负长舒口气,笑更开心。
闻或跃到时,他年幼皇弟也在无为殿,从他和中宗对话中不能判断出,刚刚父皇所谓有事,是在陪着皇弟读书。
读书,闻或跃长到这大,都还没有开蒙,当然,也没人关心此事。
皇弟刚刚背书背塌糊涂,本应该是要挨罚,但他却在宫人片惊呼中,扑到父皇膝上痴缠,讨价还价,哼哼唧唧耍着无赖,就是不想罚抄。他真好辛苦哦,手都酸。
闻或跃感觉自己就像个局外人,僵硬站在朱红色柱下,看着别人父慈子孝。明明他已经进来许久,所有人都像是没有看到他般,就这把他晾在那里。但他却并没有生皇弟气,连嫉妒都没有,只是想不明白,为什皇弟可以这大胆,就不害怕惹父皇更加生气吗?
很多年后,闻或跃仍能清晰回忆起那幕,阳光是暖,地板是冷,他站在半明媚半阴郁门角,学会什叫被偏爱总是有恃无恐。
被偏爱那个总是有恃无恐,闻或跃在这天,终于体会到这是怎样种感觉。
闻或跃直记得,有年,他终于得以入宫,有拜见父皇母后机会,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对爹娘没期待,明白自己并不受宠,甚至很被厌恶现实。
没有什为什,过去他总想要个理由,后来他才终于学会不再抱有期待。
年幼闻或跃先去无为殿,但传话太监说陛下有事,又打发他去皇后宫中。偌大栖梧宫,空旷又寂寥。皇后那氏端坐凤首,脸寒就像是块冰,她不仅对自己独子态度冷淡,还处处苛责,举动都能挑出无数问题,仿佛闻或跃连呼吸都是错。
“殿下觉得您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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