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遇风雨,亦无恐无惧。
哪怕到这刻,池宁也并不觉得自己会忠于大启皇室,忠于小皇帝闻宸,他只是……想让师父走得安心点。他从不会说他把师父当父亲,但他也得承认,正是因为师父,他才有想要不断认干儿子、组建家庭想法。
人这辈子最大麻烦,就是你觉得你可以做到冷心冷面,但总会有意外发生,羁绊是点点渗透到生活里。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不再是孤独人。
如很多年前,年幼池宁遇到张精忠。
他看到他狼样眼神,也看到他颗不愿意屈服心,可是张太监什都没有说,他只是问他:“可愿意喊声师父,随学点本事?”
雾里看花,池宁好像再次变成当年那个懵懂无知、初次入宫孩子。
多少话。他想他,他长大,他终于入主宪台,他现在变得可厉害可厉害,他,终于变得有用。
江之为直知道自己脑子不好,又爱哭又恋家,别人都嫌弃他嫌弃得要死,只有师父会摸着他头说:“会念着家人人,总不会差。”
二师兄俞星垂神情肃穆,结结实实地给师父三跪九拜。
每磕下,都好像能看到当年师父站在殿下,让他挺胸抬头,告诉他:“皮相好,不是你错,更不应该是你缺点。用好,只会成为你武器,达到意想不到效果。你要是因为长得过好而自卑,让这样老东西可怎活?”
池宁即便是跪在那里,也是挺直腰杆,他和原君说:【师父直觉得对人对事,没什忠心——】
他什都没有,只有想活下去本能,他忐忑不安地死死握着袖中藏起来神木,明明心里已经慌到不行,表面上却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他木头在发热,好像在把所有力量都传递给他,支撑着他不要倒下。
回忆转,就到抓阄决定名字那个夜晚,师父拿着池宁抓到纸条,笑眯眯地问他:“以后就叫临临好不好?”
他听到他回:“好。”
从此,他不再是镇南隅为自己而活池宁,他是池临,有师父,有师兄,有神仙保佑。
【听他胡说!】原君无脑护。
【——觉得他老人家说得挺对。】池宁说完他话。张精忠看人是极准,在池宁心中,没有帝王,也没有鬼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会有这样心性,他只知道他这样想法在世人眼中大抵是不对,是离经叛道,是不容于世。
可是,大部分人说不对,就定是不对吗?
大家都是人,他凭什就定要给别人低头呢?
他这辈子只会忠于自己,永远不可能去给谁为奴为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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