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奶娘对他是真好,说句夸张点,她宁可饿着自己亲儿子,也要先喂饱戚斐。乡下来婆子,没什阅历,却因为怕给戚斐丢人,生生学会套和宫里差不多繁琐规矩,只为给戚斐长脸。
结果,却变成这样。
“这是有人恨不能你死。”闻罪比戚斐要更冷静,也更明白这里面歪歪绕。
从纵马回京,到次辅设宴,再到今时今日玉石丑闻,说是巧合,那也太巧。桩桩、件件,都是围绕戚斐形成。他回京不过短短几日,已是杀招尽现。
不等戚斐下车训仆,又有人由远及近策马而来,跪到车前禀报:
这错……
果然真是玉石商人,并没有什隐情。
卖石老翁千里迢迢,辛苦借驴,驮四筐石头进城,都是上好青田石料,要卖给已经说好玉石铺。结果等石头到,东家却临时反悔,钻契约漏洞,只肯给石头钱,不肯给运石头力资。
老翁眼瞧着就要赔血本无归,就在桥下闹起来。
这都不用别人误会玉石铺在仗势欺人,他们就是为富不仁,仗势欺人!
斐被丁公公怪声怪气给逗笑。
边笑着,边还不忘心疼抬手,摸上闻罪脸,拇指在闻罪眼底轻轻抚过:“你也太实成,下次别这样,很吃亏。”
“好。”闻罪连眼睛都不眨下道,他手还握在戚斐腰上,并不觉得吃亏。
还没走到玉石铺子前,车就走不动。戚斐撩开纱帘,只看到桥下,三层外三层被围个水泄不通,纵使七皇子这边声势浩大,路人想让开也是不行。丁公公很有眼力劲,早早就派人打听来始末,正在绘声绘色描述。
原来是有两人起争执,个卖石老翁,个买石*商。
“殿下,张珍死。”
张珍,次辅张吉之子,是张吉和夫人老来子,爱若珍宝眼珠子。不知道为什,张珍看他爹支持大皇子很不顺眼,反倒是喜欢往戚斐身边
戚斐歪坐着,脸眼神死,他不过两年没回来,御下不严情况就已经严重如斯,他果然不适合做生意。这回之后,就把这倒霉铺子关!
“这不是你错。”闻罪安慰戚斐。
“这就是错。”戚斐很是自责。任人唯亲,可不就是原罪?
这铺子管事,是戚斐奶娘亲戚。奶娘老,就个儿子,改嫁个孤儿出身厨子,好不容易来个投奔亲戚,戚斐自然要帮忙。
他想奶娘能开心。
只听到“买卖石头”这四个字,戚斐心头就莫名跳,你说巧不巧,他名下正好有个铺子是卖玉石。
不等七皇子调侃,那边就拔高声音,响亮到哪怕身在这嘈杂人群里,依旧能保证人人都听得到那句——“知道们东家是谁吗?征南郡王!”
古代版“爸爸是李刚”,也不过如此。
戚.征南郡王.斐爸爸,连撸起袖子,下车打人心都有。流言是把刀,不管那老翁与商人孰对孰错,在这样情况下,商人气焰嚣张,就很容易被看做是在仗势欺人。同情弱者心理千古流传,海内通用。
丁公公小徒弟,不会儿也回来,他又去详细打听下,保证贵人们能更清楚知道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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