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实以为戚斐在问他,只能硬着头皮猜:“也许是情伤?”
张小公子前半年订门亲,是工部尚书家二小姐。这二小姐前脚答应好好,还给张珍送自己刺绣当信物,后脚就投河。若不是有皇子夺嫡这样重头戏,张珍和二小姐故事,怎也能在京城甚嚣尘上段日子。
【你不要污蔑清白好不好?小心晚上入梦吓死你啊!】张珍不干,呲牙咧嘴就飞回刘大人身上,用根本不痛手,敲打刘大人脑壳。
“到夜里,张小公子忽然对狱卒说,想吃顿好。”
诏狱不是馆子,不可能存在什点餐情况,犯人天只能吃两顿,美名其曰这是依照古法处置。古代确实是日两食,但大启早就改饮食习惯,变成日三餐呀。
“狱卒知道这不合规矩,但念及张公子初来乍到不习惯,时心软,就答应。”
这自然是戚家银钱魅力,那狱卒是个讲信用,拿钱办事,尽己所能给张珍张罗好酒好肉。
“现在回想起来,张公子大概当时便已存死志,这是准备在死前吃顿好。”
竟然是这样刘老实,都会睁眼说瞎话!】张珍打小就是个爱接话茬刺头。
遥想当年,张珍与戚斐同在宫中念书,经常跟个捧哏似,句句接大儒话,“是嘛?”、“怎啦?”、“谁说不是呢”。罚站打手心都没用,大儒只能上门告状,结果张珍他娘护犊子,根本不觉得自家老儿子有什问题,只说这是心向学表现。气大儒吹胡子瞪眼,等来张吉这个当爹去管教妻儿,谁承想,张吉比他夫人还护短。
【刘老实啊刘老实,这话明明是你属下和你复述,你怎能说是自己看见呢?怪不得都说老实人骗人最可怕,要不是本公子在现场,也要被你骗呀。】
刘大人谎话,就这样被张珍同学无情戳穿。
戚斐:“……”连阴森长廊,都再没有办法吓到他。
吃完之后,张珍就整理下衣襟,直至全身没有处不妥帖,这才趁着狱卒不小心睡着后,毅然决然慷慨赴死。整个过程十分利落,完全不像他这种锦衣玉食公子哥,能够用出来手段。换言之,这事张珍不知道已经准备多久,才会有这样效果。
“属下便斗胆猜测,张小公子,也许、也许早就不想活。”
行人终于来到灵堂前。
张珍坐到自己棺材沿上,晃着双腿,点头:【是极,是极,都研究好久,虽真正上手只有这次,但还是蛮成功嘛。哼哼,本公子就是这厉害,说不定下辈子可以投胎当个名垂青史、剑扫天下大侠!】
张大侠还在那边自吹自擂做白日梦呢,戚斐已经听不下去,直言道:“怎会早就不想活呢?”
“张公子进来后,就和寻常犯人很不样,没哭也没闹,也不会因为隔壁鬼哭狼吼而害怕,显得异常镇定,通身洒脱气度,看就是高门大户里出来。”刘大人绞尽脑汁在汇报过程里,不忘插播对张珍夸奖。
张珍笑嘴都快要咧到耳朵根子后面去。
【原来看上去这厉害吗?】
【惭愧惭愧,也就般般棒啦。】
【快,继续夸,不要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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