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顾乔做主,干死顾乔那些亲戚,对于太子来说,俨然就是个不错发泄口。
武帝想通这层,就很痛快地点头恩准太子请求,他根本不在乎对错真假,只希望太子经此事,能从三公主和十皇子糟心事里早点走出来。
这也算是顾有银家对于他这个帝王最后效忠。
武帝有时候真心不是个好皇帝。
“他就这同意?”闻道成不得不打断顾乔口述,满脸想说又没说出口脏话,和顾乔进行二次确认,“让你当主审官?让太子当主审官?”
“所以,你拿走卷宗是为什?”闻道成此时正坐在张束腰弥勒榻上,与顾乔中间隔着张棋盘,于小叶紫檀上黑白纵横,你来往。
顾乔下棋很慢,不是他需要很长时间思考,而是种行为习惯。在很长段时间里,他唯乐趣就是和自己对弈,所以,他总想尽可能地延长时间,延长快乐。他奶兄是个好奶兄,却实在是对围棋提不起兴趣,解厄愿意为顾乔假装喜欢,但顾乔反倒不忍对方受这折磨。
有些喜好是不能强迫,就像顾乔这辈子也理解不他阿爹、表姐等人对舞刀弄枪热忱,下棋之于解厄亦是如此。
只有太子殿下不可多得,他文武双全,既欣赏得琴棋书画宁静致远,也享受着血肉拼搏畅快淋漓,两种不同方向爱好动静,相得益彰。顾乔忍不住在心里再次无脑吹起太子殿下,不是因为是太子才这优秀,而是因为这优秀才是太子。
脑多用,仍不耽误顾小乔五十地回答太子问题:“其实在那天来府里看您之前,先去见趟陛下。”
“是,陛下有时候……”顾乔措辞许久,才找个不那伤害人,“会很好说话。”
“是很好哄吧?”闻道成嗤笑,直接戳破那层窗户纸。这可是他过去直想要,却始终得不到历练机会,但他父皇却轻易地答应顾乔版他。早晚有天,他父皇非要为那套“谁弱谁有理”逻辑吃个大亏!当然,作为既得利者,太子还是高兴:“你做得很好!”
闻道成觉得顾乔简直就是他吉星,顺风顺水,心想事成。
“不准备和顾有银讲证据,但您英明不能毁。”顾乔进步解释
顾乔在知道太子在自己身体里晕过去是因为中毒之后,就已经准备精准打击他二叔家,并为此做很多努力和铺垫。好比他特意去武帝面前,以太子名义请道旨——由太子主审顾有银案。
武帝此前其实是不太能够理解太子对于顾乔突如其来重视,直至太子与三公主在宫道上狭路相逢时对话传到武帝耳朵里,他这才完成套脑补和自攻略。
武帝觉得太子这是在顾家世子身上,看到些自己影子,不定能百分百全对上,但至少共同点是有不少。好比他们都有着极其不省心血亲,他们忍再忍,得来却不是对方感恩与知足,而是来自他们生命威胁。
太子因为顾虑到他这个当爹,没有真对三公主和十皇子进行疯狂报复,并默许他们上山自省,但愤怒情绪始终都在,脾气火爆太子总要重新找个发泄点。
就在这个关口,顾乔那些作死亲戚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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