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关白羽倒是怕针头,但没躲,只转开脸不去看针头。
等终于挂上水,关白羽总算安静,看着点滴滴滴落下,有些出神。
石振在旁边陪着他,陪会儿,就见关白羽抖开他之前拿来给关白羽挡风衣服,盖在身上。
关白羽冷?
也是,这几天最高温度虽然有二十几度,但输液室还是有些冷,最多十几度,再加上还有比体温低药水被输入到血液里……
这年头医疗废品管得不严格,医生都是愿意给,他们村里赤脚医生甚至会主动问他们要不要,当然针头他不给,怕小孩子不懂,扎伤自己。
石振跟护士说声,护士就把给关白羽做皮试个头很小针筒给关白羽。
关白羽拿到手,眼里泪水就落下来,默默地哭:“针筒好小。”
石振有种马上去给他买个大针筒冲动。
上辈子关白羽发烧时候,也难受,会躺床上动不动,但从没有这样过,他边忍不住想把这幕记下来,边又忍不住难受。
这样迷糊关白羽挺可爱,也招人心疼,而他正跟关白羽说着话,医生拿着针来——要做皮试。
石振上辈子是癌症走,他这人讳疾忌医,发现时候早就晚期,他也不想治疗,只吃止痛药打止痛针,没多久就死,没受什罪。
而他年轻时候,身体好得很,几乎不生病,再加上穷……他只在受伤住院时候挂过水,都忘要做皮试这事儿。
关白羽也懵,懵过就笑:“不是说不打针吗?哎,要打针!”
“小羽,嗓子不舒服,就不要说。”石振听着关白羽声音就难受。
”石振道。
“哥,对不起。”关白羽声音带上哭腔。
石振以为他是怕花钱愧疚:“没事没事……”
安静会儿,关白羽哑着嗓子道:“哥,想要挂水之后盐水瓶。”
“好,等下去跟护士要。”
石振略思索,就脱下身上外套,把关白羽裹紧,又找护士,问有没有热水和次性杯子。
热水
关白羽突然去看石振,然后就不哭,他心满意足地摸摸针筒,还对石振笑:“哥,其实打针不疼,点都不疼,真不疼。”
他刚说完,护士就道:“打针是不疼,做皮试最疼。”
关白羽又泪汪汪。
真很疼!
皮试做许久,确定关白羽能挂水,就有护士来给他挂水。
关白羽瞧见针头点不怕,明明喉咙不舒服,却坚持说话:“打针不是打屁股吗?为什打胳膊?”
等在他胳膊上做皮试,他疼起来……那双水汪汪眼睛里就含泪:“原来打针这疼,怪不得他们都不要打针……哥,想要针筒。”
石振大概知道关白羽为什对针筒这执着。
再早几年,打针都是用循环使用玻璃针筒,这几年才换成塑料针筒。
这时候人都节省,见不得浪费,打针人就会把打完之后按理要扔针筒要来,给孩子当玩具。
“哥,为什不打针啊,还想要
针筒。”
“挂水就不用打针。”
“哥,还是第次挂水呢,第次!”关白羽说着,忍不住就笑,他以前想挂水都没得挂!
石振见关白羽又哭又笑,就知道关白羽多半有点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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