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子虚掩开着,穆琼进去,突然看到好些孩子聚在起糊信封。
那几个腿脚残疾孩子甚至已经糊大叠,倒是路灯不在。
但他很快就来。
“你们糊多少?快给些。”路
路灯道:“先生你愿意让顿顿吃浆糊,真是个大好人!这世上,再没有比先生你更好人。”
他不停地恭维着,穆琼只能道:“快去干活。”
这孩子应声,就去干活。
等浆糊熬好,他们也已经裁好很多纸,穆琼就教他们怎把纸折好,怎粘贴。
这时信封都是人工做,但店里售卖瞧着很精致,跟现代用机器做差别不大,这些孩子做就不样,大多歪歪扭扭。
说完,他又喝起来。
这孩子叫路灯,是个男孩,按照他说法,他七八岁时候他爸总打他,差点把他打死,他就逃出来,已经在外头独自过好多年,而路灯这名字是他自己起,因为觉得路灯会亮,特别厉害。
路灯很油滑,这种底层油滑不怎讨人喜欢,但穆琼倒也不至于对他有偏见。
这孩子也不容易。
下午,穆琼让裁纸快人裁纸,然后教剩下人熬浆糊。
来,不想着要糊信封,还倒满满杯热水给穆琼端过来。
李珍瑶把吴妈雇来,是想让她照看比较小孩子,不过大约是这些孩子以前从未受过宠爱缘故,照顾起来很简单,那两个不满周岁女婴甚至都不怎哭,因而吴妈还能腾出手来做饭——左右不过是锅水几碗米,然后生火事儿。
穆琼见这些孩子里比较大都学会裁纸,就让他们慢慢裁,然后和吴妈起去做饭。
他买猪肉都是瘦肉,这倒不是贪便宜——这年头瘦肉比肥肉便宜,纯粹就是怕太油腻,这些孩子会吃坏肚子。
常年挨饿人,可不能突然吃油腻东西。
但穆琼没说什。
这些孩子能学会已经很不错。
这折腾天,绝大多数孩子都学会做信封,少数几个不会做,穆琼就安排熬浆糊扫地之类活儿给他们。
晚上,他又给他们吃瘦肉粥和鸡蛋,然后才离开。
第二天,穆琼没有送朱婉婉去平安中学,他大早就来到这些孩子住宅子里。
浆糊是用面粉熬,要熬很久,但做起来没什技术含量,穆琼就让个有点傻孩子去熬。
结果,他中间去上个茅房,回来时候就看到路灯在偷浆糊吃。
穆琼:“……”
“先生,看看这浆糊好没。”路灯嘻嘻笑:“已经很黏,先生选面粉真好!”
穆琼看他眼:“再让瞧见,你以后就顿顿吃浆糊!”
穆琼切半猪肉剁碎,煮粥时候和切碎咸菜起扔进粥里,又拿二十个鸡蛋放在灶上蒸。
等午饭做好时候,这些孩子已经裁好很多纸,个个边干活,边看着厨房方向垂涎欲滴。
肉粥真很香!
穆琼给他们每个人都分大碗瘦肉咸菜粥,又把鸡蛋切开给他们人半个:“今天你们都吃样,以后就有区别。”
这些孩子端着碗,也不管烫,不停地往自己嘴里扒拉粥,同时含糊地应几声,也就那个最能说孩子头儿放下碗,说道:“先生你放心,们定好好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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