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尼拔留他在家吃晚饭,乔沃德拒绝,还是打着小白伞,摇着轮椅回家去。
汉尼拔在二楼看着少年背影。
雨水中,有只狗被粗心主人栓在宾馆外电线杆上,乔沃德看看它,弯下身子,把小白伞架在它湿漉漉脑袋上,就摇着轮椅走。
往后每个周末,汉尼拔都会免费为乔沃德治疗次。
周到周五,少年也会过来,也不怎说话,静悄悄地帮他处理信息登记和电话预约,就像他突然养个小助手。
他还是在门口脚垫上停住轮椅,用手接住小白伞滴下来水,滴得满裤子都是。
他良好家教和礼仪,是汉尼拔请他进来喝这杯茶主要原因;
但当他看见少年仔细地把旧手套脱下来,在膝盖上叠好时候,突然有个新想法。
这是个几乎被社会抛弃孩子。
失去双亲,远离故乡,双腿残疾,还有严重心理疾病,并被困在陌生哥谭,和冷漠亲属家庭里。
然后,又是天哥谭,bao雨。
汉尼拔结束当天咨询工作,在二楼窗台处品杯红酒。
他看见少年戴着他旧手套,打着小白伞,艰难地摇着轮椅穿过人行道。
男人打开门,微笑着站在门廊里迎接他。
但乔沃德却似乎本没打算上门咨询。
乔沃德:“谢谢您,医生。“
他很珍惜地戴上。
往后每次来治疗,他都戴着这双有点破旧手套。
治疗持续个多月,毫无预兆地中止。
据乔沃德舅舅所说,他们认为乔沃德已经治好。
汉尼拔发现少年状态又倒退,左腕上绷带换新。
汉尼拔:“愿意跟谈谈你舅舅,和你现在居住环境吗?”
乔沃德:“切都很好。”
他去拿桌上水杯。
透过透明玻璃杯,汉尼拔看见他右手掌心贴好几道创可贴,肿得像层馒头。
汉尼拔在哥谭考察工作告段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巴尔
——就算有天他消失,大概也不会激起任何波澜。
汉尼拔:“谈谈最近睡眠状况吧,乔。”
乔沃德:“……并不是来咨询,医生,没有钱……”
汉尼拔:“没关系。”
这次治疗时间很长,足有三个小时。
他显得有些惊慌,讷讷地说:
“只是散步……”
汉尼拔扫眼他左腕,那里绷带又厚层。
汉尼拔:“现在也并不是工作时间。所以,可以邀请你进来喝杯茶吗?”
于是乔沃德又推着轮椅进来。
作为乔沃德主治医生,汉尼拔知道他状态离“治好”还有很大截。
但这种情况,他见得太多。
他是声名在外心理医生,咨询费不是小数目。
尤其是像乔沃德这种中产阶级家庭,中途突然停止治疗、或者更换心理医生病人大有人在。
到这里为止,他都没有在意。
他想起乔沃德每次都是个人摇着轮椅,穿过长长人行道过来。
每次治疗结束后,他也不急着回家,坐着轮椅在街上游荡。
汉尼拔:“上个病人送双手套,但型号偏小。想你刚好适合。”
他随手把自己副旧厚手套送给乔沃德。
乔沃德看看他,蓝眼睛里瞬间竟然有丝凄然,但他掩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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