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梦境,大约早已沉没在泪水汪洋中。
……
金毛崽崽是被个老警察,从坍塌实验室里抱出来。
实验室里堆满孤儿院孩子们尸体,皮肉烧焦气味引人作呕。人口实验集团几个负责人,想放火毁尸灭迹,被群黑衣男人当场击毙。
老警察疯狂地翻孩子们尸体,个个摸脉搏。
这明明是他梦境,身后却似乎还有另个炽热灵魂。
正在遥远某处,近乎痴狂地看着他。
然而很快。
——巨大熟悉感和真实感,劈头盖脸将他淹没。
萨沙:“啊……”
趴在他肩上金毛崽崽,猛地吸溜口口水。
夫妻俩都被吸溜声吓大跳。
妻子温柔又歉疚地:“对不起,萨沙。还是把你吵醒。”
金毛崽崽还没睡醒,沾着口水包子脸,在男人肩上挤得变形。
他睡眼惺忪,噘起嘴巴:“妈咪……”
他看见只很小金毛崽崽。
崽崽撅着个屁股,趴在门边沙发里打盹。
门廊里亮着盏橘黄色小灯,照得整个房间暖洋洋。
客厅灯关着,时针指向十二点。
喀啷喀啷。
在天台上,他见到个很奇怪女人。
女人手腕上缠着厚厚绷带,正坐在天台边沿,两腿放在外面,不知道是不是在看风景。
他俩面面相觑。
觑会儿,女人见金毛崽崽不打算走,只好把两条腿收回来。
在兜里慢慢摸着,摸出半颗糖来。
…
……
萨沙听见声悠长鸟鸣。
这件事情本来很奇怪。
因为死人是听不见声音,而他百分之百确定,自己已经是个死人。
最后,他摸到金毛崽崽还在轻微起伏胸口。
金毛崽崽被送到医院。等危险期过,他缠着满身绷带,像个小木乃伊,在医院里撒丫子乱跑。
金毛崽崽:“啊呜~啊呜~”
护士小姐姐拎着绷带和药水,在后面到处捉人。
小金毛哧溜下钻过门缝,溜进医院天台。
他张开嘴,嘶哑声音,从不存在喉管中发出。
他想歇斯底里地呼喊出声。他想伸手去抓那对夫妇,他想要不管不顾地奔向那片橘黄色灯光。
他想起来。
他们是——
——如果灵魂也可以流眼泪。
妻子心都化,忙去哄他:“Awwww,宝贝,蜜糖……快给妈妈抱抱。”
萨沙看着漂亮金毛崽崽,蹬着小脚丫子,跟加班迟归夫妻俩撒娇。
刚开始,他觉得很有些茫然。
他不懂这些画面代表着什。也不知道他为什会看见这些。
而且,他还有种更奇怪感觉——
门传来轻微钥匙响动。
对夫妇蹑手蹑脚地进来。
“……你看!就说吧,萨沙肯定又在门口睡着……”
“嘘……嘘。”
丈夫大气都不敢出,悄无声息地走到沙发边,把金毛崽崽抱起来,往卧室里送。
女人:“吃糖吗?”
金毛崽崽看看她,又看看糖,走过去,在女人手心里把糖叼走。小包子脸鼓来鼓去,糖在舌尖融化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根本不关心。
对他而言,过往与未来尽数散去,生与死再无意义。
然而,鸟鸣声却离他越来越近。
——他灵魂,就这样被骤然唤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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