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他会很讨厌这种感觉,在他记忆里,以前家族里小孩来总督府聚会时,他都不会出席,即使参加,也躲得远远。
明明霍小饱也会哭,还会把眼泪流到他衣领上,弄得他脖颈湿湿滑滑,很不舒服,但他怎都说不出半句狠话。
他迟疑地拍拍霍小饱后背。
小孩子体温高些,软软热热小身体贴在霍司承胸口,霍司承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心跳吓到霍小饱。
他忍不住伸手捏捏霍小饱脸蛋,他经常看到钟息这样捏。
霍小饱抽抽鼻子,霍司承以为他要哭,正束手无策准备喊小徐来时候,霍小饱忽然仰起头,说:“爸爸,小饱去摘。”
他要给霍司承重新摘。
外面虽然已经由阴转晴,但地面上肯定有很多积水,植物园离家门口距离那远,最重要是,他个人怎下楼?
霍司承几乎是在霍小饱转身同时伸出手,右手把抓住他交叉背带,左手托住他屁股,未加考虑,直接把他拎到床上。
霍小饱个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时候,他已经坐在霍司承腰上。
霍小饱身上除奶味,还有点钟息味道,霍司承说不清楚那是种什香味,很浅很轻,没什攻击性,像稀释后薰衣草香,要仔细闻才能闻出来。
小家伙朝霍司承眨眨眼睛,弯弯翘翘睫毛很像钟息。
霍司承以为自己会很讨厌霍小饱,毕竟他五分钟前才被钟息气到心口疼,可是听到霍小饱又次说:“爸爸,伸手手。”
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放在霍小饱面前。
霍小饱略显羞涩地、神神秘秘地从小兜里拿出来颗浆果。
身绷紧,如临大敌。
走个钟息,又来个霍小饱。
霍小饱在衣柜旁边躲会儿,又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猛然发现霍司承在看他。
霍小饱睁大眼睛,确认爸爸在看他。
好几天,爸爸终于看他!
第次捏,他没控制好力度,把霍小饱嘴角都扯起来,但霍小饱没有喊疼,而是歪着脑袋,把脸贴在霍司承掌心。
“爸爸,揉揉。
他眨眨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爸爸,忍不住委屈地撅起嘴巴。
霍司承最受不得他这副模样。
还没等他发话,霍小饱就趴下去,紧紧圈住霍司承脖颈,哽咽声比看到爆浆果子时还可怜,“爸爸……小饱想你……”
霍司承惊讶于小孩柔软脸颊,白嫩光滑,像醒发得正好暄软面团。
还带着扑面而来奶香。
这是他大清早,喝完奶早饭都没吃,就拖着钟息去院子里摘。
可放到霍司承手心时候,他才发现浆果已经烂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爬楼梯时候摔跤,红浆果在他小兜里被碾成爆浆小饼。
霍司承沉默两秒,耳边立即传来委屈抽噎声。
“坏掉……呜呜……果果……”
霍小饱脸色顷刻间放晴,眼神亮,他露出缺几颗乳牙笑容,兴冲冲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扑到霍司承床边。
霍司承看到他头顶翘起小毛左右晃晃。
“爸爸!”他用十二分热情。
霍司承吓得整个人僵住。
霍小饱想到爸爸腿受伤,就没要抱,乖乖站在床边,嗲里嗲气地说:“爸爸,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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