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冷肃,烟飞云敛,连向客流如潮超市都显得落寞。
霍司承坐在车里,看着钟息和沈彬白前后地从超市里走出来,沈彬白在台阶上依依不舍地望着钟息离开。
原来旧情人见面都是这般模样。
满后备箱补品显得可笑。
霍小饱抱着奶瓶,左右张望着,问霍司承:“妈妈在哪里?妈妈呢?”
沈彬白惊讶道:“你认识?”
“这不是废话吗?全联盟就这辆,再加上理事长夫人,谁不认识?而且他前阵子还来这里订无人机呢,跟你讲过吧。”
“讲过。”
符辉是星海区和清源区两个区无人机业务总代理。
“对啊,”符辉习惯性把手伸进兜里掏烟盒,但摸个空:“他来这里订无人机,说要搞个周年惊喜,但那次表演到半就中止,不是还让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要不要继续订吗?你不记得?”
彬白不明白短短两个月,钟息怎会变成这样。
钟息把东西放在后排车座上,然后坐进驾驶座,缓缓驶离停车场。
沈彬白脑海中翻涌起很多过往。
他很想问:钟息,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是BR2786号星球人吗?现在还时常在榕山上观星,换很好设备,也拍到形状清晰鹈鹕星云,但已经没人可以分享。
他想说:直很后悔,很后悔。
霍司承没有回答。
这时文副官打来电话,语气带着几分无措,支支吾吾地说:“理事长,君山森林附近监控已经排查完,没有排查到张牧行踪,但、但是……”
他几番欲言又止,想说又不敢说。
霍司承已经无暇关注公事,他揉揉眉心,烦躁道:“有什就说。”
“没有排查到张牧行踪,但是们在您出事前个小时,在君山森林入口处监控里,看到……看到钟先生车。”
“以为……”沈彬白喉咙口泛起几分苦涩,“以为只是工作上用途,没想到是纪念日惊喜。”
符辉不解沈彬白心路历程,只搭腔道:“新闻上不是经常夸他俩感情好吗?不过他当时来找也吓跳,大概是十月初,他来这里订个无人机编队,说要在君山森林上放,到时候霍理事长直升机会经过,谁知道无人机表演到半,霍理事长就出事。”
符辉叹口气:“怎就这巧?幸好理事长没出大事,不然真……”
沈彬白突然明白钟息为什脸色惨白,大概是还没从突发意外阴影里走出来。
他很想安慰钟息,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从他七年前把账号和聊天记录交给霍司承那天起,他就失去关心钟息资格。
“傻站着干嘛?”
耳畔惊起招呼声将沈彬白拉回到现实,转头才发现是他多年好友符辉。
符辉从停车场里出来,径直往超市里走,正准备去买烟,余光里看到台阶上站着沈彬白,他停住脚步,走过去拍下沈彬白肩膀,问:“怎不进去?”
沈彬白没回答,符辉顺着沈彬白目光望向停车场,看到辆熟悉车。
“欸?那不是钟先生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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