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斐给钟息拿件宽袖羽绒外套,他穿好之后,牵着霍小饱走到楼下。
和煦阳光透过树叶罅隙洒地碎金,霍小饱踩在上面,仰起头朝钟息笑。
再往前走,是个小公园模样休息区。
钟息在不远处长椅上看到个熟悉身影,个很瘦男孩子。
钟息确定自己没见过这张面孔,但总觉得眼熟,直到有人靠近时,男孩如惊弓之鸟般迅速往旁边挪动,钟息才想起来,是黎非明学校里那个自闭症孩子。
霍司承恢复记忆之后,好像有些变化,他不再以爱为名将自己意志强加给钟息,但钟息在霍司承身上栽过太多跟头,所以他没有轻易相信霍司承改变。
霍司承飞机驶离东升岛后,钟息又陷入怔忡,不知该感慨命运弄人还是该害怕重蹈覆辙,总之心情复杂得难以言喻。
霍司承这三个字,永远是他心上块疤。
反复撕扯,反复结痂。
都快和他心脏融为体。
钟息凑过去问他:“跟小熊说什?”
霍小饱反应瞬,然后迅速放下小熊抱住钟息,“妈妈,你醒啦!”
这是霍司承离开第三天,钟息已经能不太费力地坐起来,能小幅度抬起胳膊。
他抬手抱住霍小饱。
东升岛又恢复往日平静。
霍小饱差不多软。
“妈妈,小饱抱着你睡。”
钟息愣愣。
霍小饱看钟息没有动,急着说:“妈妈,靠在小饱这里睡。”
钟息把脸埋在霍小饱胸口,隔着棉质睡衣能感受到霍小饱略急心跳声,他身上不仅有奶味,还有股暖烘烘味道。
钟息没接触过这个人群,不敢轻易打扰。
正好有护士走过来,他便询问下那个男孩情况,护士回答:“哦,那个孩子,叫纪栎,精神上有点问题,平时走
可黎非明话又适时地在他耳边响起:
这不过是其中道选择题而已,最多五分,丢就丢,也没什可惜。
军校里可以拿满分,人生很难满分。
钟息回过神,拍拍霍小饱屁股,提议道:“小饱,们下楼晒晒太阳吧。”
霍小饱立即说:“好!”
除黎非明,其他人只知道北边废弃面粉厂因为明火意外发生爆炸,至于其中缘由,无人知晓,甚至没什人知道在爆炸中受伤就是刚举家搬来钟息。
钟息有时候觉得,云水村颇有种“稻禾无忧,鸡犬相闻,村夫野老,不相往来”遗风,虽然生活单调,没有太多娱乐项目,但很适合钟息这种从大城市逃离而来人休养生息。
只是偶尔会想起霍司承。
霍司承登机离开之前,文副官过来传话。
内容很简短,克制得不像霍司承风格,钟息微微惊讶,他本以为他还要拖着虚弱病体和霍司承再进行番缠斗。
周斐有洁癖,霍小饱贴身衣物她都坚持每天手洗加晾晒,这两天太阳正盛,所以小家伙睡衣闻上去总有股太阳味道。
天色完全亮,能听到远处海浪声。
清晨开始,钟息困意却再次降临。
他感觉霍小饱心跳声愈发平缓,四周忽然变得很静谧,让人放松。
再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他们姿势早就调换,霍小饱正窝在他怀里玩小熊,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跟小熊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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