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哗啦啦地响着。
钟息思绪在快要被热气蒸腾到喘不过气时回笼。
他洗完澡,穿着睡衣走出来。
霍小饱正躺在小沙发里看动物世界故事书,斑斑在他身边睡得正香,四爪朝上,粉色肚皮都露出来。
钟息查下半夜温度,然后说:“小饱,陪妈妈去小木屋好不好?”
“哎——”周斐讶然。
钟毅德看着钟息上楼,小声说:“孩子还没走出来呢,你非急这时半刻?”
“不是想帮他走出来吗?”周斐嘀咕道。
钟息站在莲蓬头下,热气升腾,他忽然想起他第次带着霍司承回去见父母场景。
向意气风发眼高于顶霍司承在钟息家楼下表现出前所未有紧张,他检查好几遍自己衣着,又反复向钟息确认自己带礼品是否合适,钟息都被他磨烦,把他推进电梯:“问几百遍,你烦不烦?”
只听见周斐又说:“其实啊,就直觉得你不是真喜欢霍司承。”
钟息睫毛轻颤,怔怔地望向周斐。
“你当时年纪太小,又没谈过恋爱,霍司承那样人,轰轰烈烈地闯进你生活,你被吸引住,稀里糊涂地就在起,后来又仓促地结婚,没多久就生孩子,其实你根本没静下心来思考过你到底喜不喜欢霍司承。”
周斐相信自己对儿子解,也相信自己分析判断,锤定音道:“觉着,你俩之间啊,就不叫喜欢。”
“那叫什?”
乱头发,突然神神秘秘地说:“你和隔壁小黎最近走得有点近。”
“和他起搞个电台。”
“什电台?”
“给自闭症孩子科普天文学知识。”
“啊?”
霍小饱无条件支持钟息切决定,当即抛下故事书。
斑斑也翻身起来,走到钟息腿边。
钟息摸
霍司承竟然脸认真地告诉钟息:“息息,说真,在战场上和敌人面对面时候,都比现在轻松。”
钟息问:“为什?”
“因为这是人生中最重要事情。”电梯门打开之前,霍司承说:“没能让息息在父母支持和祝福下嫁给,是最大遗憾。”
就像外人对钟息有偏见样,周斐和钟毅德也对霍司承有偏见。
尽管霍司承求三次婚,在岳父母面前极尽恭敬和谦卑,但有些偏见根深蒂固。
“叫孽缘,”周斐摆弄着桌上花瓶,把其中株蔫花取下,说:“颗发芽坏种子。”
钟息看着那朵凋谢百合花,心中片惘然。
周斐以为钟息认可他观点,接着问:“你和小黎试着发展发展呢?”
钟息推开碗筷。
“吃完,去洗澡。”
钟息皱起眉头:“不然呢,您以为是什?”
周斐讪笑道:“以为……以为你俩有意思呢?瞧着那个小黎人品模样都挺不错,其实以他学历和能力,在岛外肯定能干出番事业,只不过被父母拖累,他小时候也见过几次,这个多月相处下来,觉着他性格还挺适合你,你俩在起好像也挺有共同语言。”
钟息愣住。
“反正你和霍司承已经离婚,人家都说,断孽缘就会迎来善缘,”周斐拍拍钟息胳膊,笑道:“说不定是个机会呢?”
钟息耳边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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