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晚过来吗?”
“不过去,今天月考考天,好累。”
陆谨承有些失望,但还是说:“那你好好休息。”
“嗯,你也是。”
挂电话,钟晔后仰重重地摔在床上,他未来片迷茫,学习学不好,画画没资本,母亲不支持,父亲不回家,钟晔都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
电话戛然而止,钟晔感到很无力。
他无人诉苦,只能打电话给陆谨承,他本来不想把家里这些事告诉陆谨承,可是他也实在无可奈何,电话接通后,陆谨承声音传过来,钟晔就红眼,委屈巴巴地说:“陆谨承……”
“怎?”陆谨承紧张道。
“爸爸好像在赌——”
钟晔说到半还是停下。
尽管钟家明不回家,钟晔也不敢在陆谨承家里留宿。
陆谨承那句“理由你心里明白”,几乎就要把窗户纸捅破,钟晔被陆谨承灼热信息素烘烤着,站都站不稳,思前想后还是推开陆谨承,进到画室里拿起画夹,然后跑回家。
家里自然空无人,钟晔像往常样做作业,洗澡睡觉,半夜听到门响,钟晔猛然惊醒,吓跳,直到听见钟家明熟悉咳嗽声,这才放下心,出卧室看他父亲情况。钟家明两个眼圈都是青黑,但精神却不颓废,他看到钟晔时愣,然后笑着说:“爸爸吵醒你?”
“你还知道回来啊?”钟晔不免生气。
“是爸爸不好,爸爸不好……”钟家明去卫生间洗把脸,把衣服脱下来扔进洗衣机,说着说着就要往床上躺,还没等钟晔回话,钟家明已经睡着。
还是陆谨承好,为自己理想放弃捷径,又聪明又努力,心意做自己喜欢事,可是钟晔转念又想,陆谨承将来要是真成物理学家,他们还能在起吗?
肯定会因为差距而渐行渐远吧,不止是身份地位差距,还有眼界、社交圈、缺乏共同话题。
越想越难过,钟晔把宋燃秋图拿出来,仔仔细细地开始临摹,现在画画已经成他唯慰籍,在绘画世界里,没有作业没有差距没有烦恼,只有线条和色彩。
*
“严少,钟家明已经在那场
陆谨承现在也在最后关键时刻,情绪分毫都不能受到影响,钟晔不能自私地为自己烦恼,让陆谨承跟着担心。
“你爸怎?”陆谨承追问。
钟晔坐在床边,落寞地说:“没有,爸今晚又去跑长途,估计又不回来。”
陆谨承似乎松口气,“哦,你吃晚饭吗?这边阿姨做菜,给你送份过去?”
“不用,在学校食堂吃过。”
看就是通宵几天,赶在猝死之前,回来补觉。
钟晔叹口气,去厨房倒杯水,放在钟家明床头柜上,他回到自己卧室,辗转反侧半个小时,才勉强睡着。
结果第二天放学回来,钟晔刚脱下鞋子,抬头就看到钟家明留下千块钱,再打电话过去,钟家明说自己跑长途去,可钟晔分明听到激烈吼叫声和笑声,再屏息凑近,还能听到骰子声。
“爸,你别这样,好不好?”
“没有,爸爸真在开车,前面有摄像头,爸爸先挂,你好好吃饭啊,就去楼下汇香饭店吃,想吃什点什,别舍不得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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