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每当他感到思念时,噩梦就随之而来,好像在时刻提醒他不要自轻自贱。
他来到公司,刚开完例行周会,祝思喻就陪着陆粤过来,他进办公室前就拼命地朝陆谨承使眼色,五官都挤到起去,意思是陆粤又催婚。
“你们两个今天给说清楚,到底是什想法?要订婚要结婚,总得选个,这拖着,真想拖到四十岁?”
祝思喻嘟囔着:“阿姨,才二十八。”
“不小。”陆粤拍
姚艳泣不成声,“这可怎办啊,小晔他、他事业才刚刚开始。”
宋燃秋看着病房里浑身是伤钟晔,也同样心如刀割,但他此时只能安慰姚艳说:“手术还没做,咱们都别去想最坏情况。”
*
陆谨承又在画室里睡着。
他昨晚本来只是失眠,在画室小沙发里坐会儿,结果没多久就睡着。
可在昏迷前最后刻,钟晔又想:幸好陆谨承先离开,他现在浑身是血,四肢扭曲,吓人很,幸好陆谨承没有看到。
……
“大脑受到重创以至于瘀血压迫视神经,所以造成暂时性失明,目前建议手术清除,但术后他视力大概率会有所下降。”
“下降到多少?”宋燃秋问。
姚艳已经慌神,只能由宋燃秋拿主意。
去。”
眼泪把镜片打湿,钟晔摘下眼镜,从包里翻出面巾纸,正边走边擦着,余光里看到刺目强光。
不止辆,伴随着众年轻人欢呼叫喊,摩托车引擎轰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钟晔想往后退,已经来不及。
摩托车强光将钟晔大脑照得片空白。
剧痛。
他揉揉眉心,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秘书提前给他发日程表,他今天有两个会议,下午还有个剪彩活动。
陆谨承换上衬衣西服,简单吃早饭,司机等在楼下,陆谨承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肃杀景色,想到昨晚梦里场景。
他梦到他和钟晔躺在望洲岛帐篷里,钟晔说太暗,什都看不见,说害怕,非要陆谨承把帐篷拉链拉开,陆谨承顺着他要求,起身拉开拉链,正准备回身抱住钟晔时,钟晔已经不见,他慌神,发疯样地找,却找不到。
又是个噩梦。
“这个目前不好说,听说他是漫画家,们当然会尽全力,但家属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不止是视力下降,很多患者之后视物会欠缺立体感,而且不能长时间用眼。”
宋燃秋也很难镇定,“必须手术,不能药物维持是吗?”
“瘀血已经压迫视神经,们建议是立即手术,否则有完全失明危险。”
宋燃秋回身和姚艳商量之后,对医生说:“还请您尽力。”
“这是自然。”
钟晔仿佛能听到骨头断裂声音,可是奇怪地,瞬间之后身上痛感却开始逐渐消失,视线越来越低,越来越低,钟晔感觉到头猛地撞向地面,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就摔倒在地。
他试图平躺下来,可背上像压个千斤顶,四肢只能怪异地蜷曲着。视线开始模糊,日料店、酒吧、法国梧桐,还有三三两两年轻人……都变成虚影,有血从睫毛上滴落,眼前又都变成雾茫茫红色。
最后陷入黑暗。
好疼。
陆谨承,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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