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很多,陆谨承说:“抱你上去。”
钟晔拒绝,“没关系。”
灰色大理石楼梯表面光滑,钟晔走得步步谨慎,到二楼时掌心出层汗,陆谨承忍不住逗他:“这紧张?”
钟晔拧下陆谨承胳膊。
陆粤正好走出来,钟晔听到脚步声,立即收回手原地站直,不自觉地紧张起来,陆谨承喊声“妈”,钟晔便跟着喊:“陆阿姨。”
钟晔做个深呼吸,下定决心:“既来之则安之,谨承,既然这个小家伙选择们,们就收下这个礼物。”
他牵着陆谨承手,“走吧,回家。”
在路上陆谨承还有些担心钟晔情绪,钟晔反应过于淡定,谁成想钟晔又冒出来句:“想去见下陆阿姨。”
陆谨承怔住,连忙说:“小晔,会处理好,不会让母亲为难你。”
“你已经付出行动,也不能坐享其成,本来也该主动去见陆阿姨,直逃避直逃避,现在……”钟晔低头看眼肚子,无奈道:“不见也不行。”
“怀孕六周左右。”医生扶下眼镜,给出结论。
钟晔脸上没有反应,手却在桌下狠狠揪把陆谨承大腿,他向医生表示感谢并询问注意事项,然后就快步出医院,下台阶之前,陆谨承连忙搂住钟晔腰,心虚地道歉:“错错,小晔,你别生气。”
钟晔本来对怀孕这件事没什实感,可当陆谨承胳膊环住他腰,指尖有意无意地揉着他小腹时候,钟晔这才猛然意识到,他肚子里有个小生命。
“不是生气,就是觉得这个孩子来得太快!”钟晔气恼地攥紧陆谨承衣摆,抱怨道:“要是等宝宝出生时候,还看不见,怎办?”
他视力恢复得不错,但离完全看清,还需要至少两三个月,况且这是最好情况,过往病例中也有人完全失明。
陆粤略过他们准备下楼,陆谨承抓住机会,“妈,钟晔怀孕。”
气氛陡然停滞,陆粤停下来,钟晔朝着陆粤方向,低着头说:“阿姨,对不起。”
陆粤揉揉隐隐作痛太阳穴,然后望向钟晔,钟晔看起来和二十岁时没什变化,只是头发剪短些,少几分胆怯,多几分柔和自信,而陆谨承则两
陆谨承揉揉钟晔手心。
钟晔翻手与他相握。
上次来陆家还是五年前,离开望城前个月,钟晔独自人去见陆粤,带自己煲汤,但陆粤看都没看,转身就去二楼,钟晔落寞地站在沙发边,束手无措。
他想起他十八岁时第次见到陆粤时,陆粤穿着精致长裙走过来,笑意盈盈地喊他“小晔”,真是物是人非。
“谨承,你们来,”王阿姨擦擦手走过来,指着二楼说:“夫人刚做完按摩,你们先上去吧。”
陆谨承也为难,“那就先不要?”
钟晔靠在陆谨承怀里半天不吭声,他下半张脸都埋在陆谨承肩膀上,就留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四周,其实他什都看不见,只能看见隐约人影,但他听到儿科里婴儿啼哭声,很有生命力声音。
陆谨承觉得吵闹,抚摸着钟晔后背,安抚道:“那就先不要,以后有是机会。”
钟晔摇摇头,闷声说:“要。”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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