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谈宁站在原地,脸色平静地盯着女人,不吭声,带着让人心底生寒执拗。
谈宁越长大,五官就越清冷,像副极淡水墨画,阳光把他琥珀色瞳孔照得更加浅,就显得格外悚然。
女人被他样子吓得有些后背发麻,支支吾吾道:“这孩子怎回事?”
越莹
“不是遗传您吗?”
“哎你这丫头——”
“行,不跟您掰扯这些,这两个月您帮照顾好小宁,过几天就回来趟,给您买菜,行吧?”
外公两手背在身后,气鼓鼓地走。
谈宁走到门外老街上,正午街上没什人,片寂静。
场饭吃得食不知味,外公边喝黄酒边看电视,也无所谓桌上气氛如何。吃饭,谈宁借口出去买电视遥控器电池,独自出门,关门前听到越莹和外公在厨房里吵架。
外公忿忿道:“你还是不是个当妈?这多年对小宁也没怎关照,回来就让他去给你儿子辅导功课,你怎好意思问出口?”
越莹不耐烦地说:“什叫儿子?他和贝贝不都是儿子吗?”
“你为小宁付出多少?”
“爸,别说好像您是个多好外公样,孩子大老远从学校回来,也没见您冰箱里添半条鱼半块肉。”
“两个,都是小学。”
“哦,”越莹喝口汤,“对,你放假也没事话,能帮贝贝补课吗?”
贝贝今年十三岁,是越莹二婚生孩子。
谈宁想起林颂安话。
——“别做家教,给自己放个假。”
大虾夹到谈宁碗里,“学校肯定没有这道菜吧。”
谈宁说:“谢谢。”
越莹叹口气,“你至于跟妈妈这生疏吗?”
谈宁正犹豫着开口,外公插话道:“吃饭就吃饭,哪里来这多话?”
过会儿,谈宁主动问:“之前做手术,恢复吗?”
越莹走出来时候,谈宁还站在街边。
她刚想说话,旁边走过来个体态丰腴中年女人,烫着卷发,上下打量两遍谈宁之后,对越莹说:“小莹,这是你儿子啊?变化好大。”
越莹笑着回答:“是啊。”
“这个头发……”女人皱起眉头,显然是对谈宁异样打扮很不欣赏,“男孩子为什要留长头发啊?不好看呀。”
越莹朝谈宁使使眼色,让他先回家。
“哪里有钱?”
“您有钱打麻将,有钱买屋子假药,没钱给孩子买点好吃。”
“他是突然回来,也没提前告诉,你别在这胡说八道,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怎?”
“自私!”
莫名想起林颂安。
他回答:“有点累,想给自己放个假。”
“不是天天补,个星期两次就行。”
“不太想。”
越莹脸色都变,又不好说什,只能闷声说:“行吧,算。”
越莹勉强笑笑,“都过去多久,早就好,也不是什大问题。”
“嗯。”
“你自己在学校也要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你刘阿姨家儿子,在学校里过得塌糊涂,躺在宿舍里打游戏不去上课,平时就点外卖。”
“小宁才不会这样,昨天跟说,课余时间做家教,赚钱呢。”外公说。
“是嘛,现在还做家教呢?带几个学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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