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颂安看着他,静静地看着,然后伸手捏捏谈宁脸颊,声音温柔,内容却残忍。
“不好。”
谈宁目光破碎。
“宁宁,熬过这年,以后就是没有任何负担幸福,你不期待吗
“谈小猫不可以口是心非,好伤人。”
“恨你。”
谈宁说完之后又主动跨坐在林颂安身上,两手搭在林颂安颈侧,指腹急切地抚摸着林颂安下颌和脸颊,完全转变态度,声音里还带着哭腔:“求求你,林颂安,求求你,先别做这个手术。”
他还是想要劝服林颂安。
想要抓住最后点机会。
“不想让你看着进手术室,在外面等几个小时,后面还有半个月隔离期,也不能见面,说不定要隔着玻璃窗可怜巴巴地两两相望,在脖子上动刀子手术,估计还要剃点点头发,肯定特别狼狈,”林颂安把头歪在谈宁肩膀上,孩子气地说:“不想那样,个人就可以。”
“林颂安,你好自私。”
林颂安不以为耻,竟然笑,“也是第次发现,竟然可以这自私。”
谈宁眼泪又要掉下来。
林颂安用指尖盛着,“谈小猫怎变成小哭包?”
林颂安说他本来计划是回到宁江就做手术,熬过半个月隔离期,休养好就来英国,活蹦乱跳地出现在谈宁面前。
他打算先不让谈宁有所察觉,借口工作繁忙,装作身体切如常,平日里有意无意地跟谈宁说关于腺体摘除手术新闻,提高谈宁接受度,最后再告知真相。
这样谈宁不至于太自责。
谈宁气得恨不得拳捶死林颂安,可是又舍不得,想咬又无处咬,能动手又下不去手,最后只能卸力气,和林颂安并排坐在起,两个人都很疲惫,看着面前仍旧陌生房子。
这是间朝南复式公寓,他们坐位置正对着楼梯,楼梯下面是拱门形状壁龛,整个房子装修色调是奶白色和浅棕色交错,看起来很温暖。
“再等等,年两年都可以,你不要担心易感期,可以承受,你之前说是对,就是喜欢你强势点,说很痛只是想让你心疼,其实并没有很痛。”
谈宁努力摆出最温软,甚至已经完全不像他样子,“们再等两年,就两年?”
他慌乱无措地摩挲着林颂安肩膀,像是安抚又像是求助,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林颂安,林颂安猜想过谈宁反应,猜想他会愤怒会大发雷霆,却没想过他会这样苦苦哀求。
他甚至说自己在易感期里不痛。
林颂安感到心口酸涩难忍。
谈宁情绪明显已经绷不住,他挥开林颂安手,身体蜷缩起来,抱住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痛苦道:“林颂安,你真很自私!真……真会愧疚辈子。”
林颂安垂眸不语。
“你为不让自己愧疚,就让愧疚。”
林颂安叹口气,摸摸谈宁手,把他搂到胸前,无奈道:“怎把想得这坏啊?”
“你就是,恨死你。”
林颂安当时眼相中这间房子,有家感觉,适合没有安全感小猫。
“宁宁,个人回去,你不要陪着。”
“为什?”
“不想让你心疼。”
谈宁冷笑:“远在千里之外,就不会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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