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知道现在说什你都不会相信,也不想为自己辩解,”周淮生终于开口,他声音带着浓浓疲惫,“但是真不能和卷卷分开,只有这个孩子。”
林知绎猜到周淮生会这样说,“你可以经常过来陪他。”
“林先生,这不是长久之计,你总要结婚,到时候有小孩——”
林知绎抢白道:“不会结婚,不是因为卷卷,本来也没有结婚生子打算,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给你写承诺书。”
周淮生诧然地望向他。
周淮生拿他没有办法,无师自通地研究出份林知绎勉强能接受食谱,小半年里把林知绎喂得胖七八斤。
可是怎现在又瘦?回到富裕家庭,回到正常生活,为什林知绎脸色总是苍白,连笑容都变少?
周淮生想不明白。
他把外套披在林知绎背上,把拖鞋放在地上,然后抽出另边凳子坐下。
林知绎别过脸,周淮生借着月光看到他正在抠桌边手指,这是林知绎窘迫时表现。
林知绎是头扎进周淮生怀里,为保护怀里卷卷,林知绎半点没有躲闪,整个人都绷紧,两只胳膊死死圈着不敢松,直挺挺地摔下去。
他跪在周淮生枕头上,额头猛地撞在周淮生胸口,周淮生闷哼声,抬手护住林知绎后背,防止他磕到床边。
卷卷在震荡中醒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黑暗中什都看不清,可有他爸爸洗衣粉味和林知绎信息素味包裹着他,他就点都不害怕,在林知绎怀里哼哼唧唧地打个滚,枕着周淮生腿,很快又睡着。
林知绎不敢动,周淮生也没有开灯,他不想让林知绎难堪。
空气里散发着死寂般尴尬,林知绎正懊恼着,就听见周淮生低声说:“没事吧。”
“保证不会
周淮生说:“林先生,们谈谈,好吗?”
“不好。”林知绎硬梆梆地回答。
“关于卷卷——”
“卷卷是定要带走,你不让带走,们就法院见,反正有抚养权。”
周淮生良久没有说话,林知绎停下正在抠桌边手,缩回到睡衣袖子里,他脚很冷,并着踩在凳子横杠上,周淮生默不作声地把电暖器搬过来,打开电源,冰冷客厅逐渐变暖,林知绎显得更加局促。
林知绎觉得自己耳根在烧,也不吭声,小心翼翼地把胳膊从卷卷屁股下面撤出来,起身之后迅速开门溜出去。
周淮生把卷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拎着林知绎拖鞋和衣服走出卧室,林知绎穿着上次留宿没带走睡衣,坐在餐桌边,背对着周淮生,清冽月光穿过厨房窗户,洒在林知绎肩头,他看起来比两年前瘦很多。
林知绎有厌食症,周淮生知道。
其实他是后来才从送外卖同伴口中解到这个名词,他以前直以为是林知绎家境太好,所以被父母惯得太娇气,挑食严重。
刚捡到林知绎那段时间,两个人因为吃不吃饭问题,还闹过几次别扭,林知绎不肯吃饭,周淮生也不是完全没有脾气,不吃就直接收碗,但最后总是周淮生先心软,坐在林知绎身边遍又遍问他想吃什,林知绎被哄好,慢吞吞地往他怀里钻,可怜巴巴地说“真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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