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林知绎在周淮生被窝里睡着,头上还围着毛巾,几绺卷发伏在额前,把他皮肤衬得更白。
周淮生无措地站在边,暂时还不能适应这个画面。
他父母在他没记事时候就去世,最开始是他小姨照顾他,小姨远嫁他乡那年,他刚刚七岁,独自生活年多,后来遇到个好心赤脚大夫,资助他读书上学,念完高中之后,他便待在雁蒙村村小学当老师,他水平不高,但教低年级学生足以,他挺喜欢教学生,和孩子们相处,他就没那孤单,有时候他会直待在学校里,等孩子走光,他也不想离开。
因为回到家又是寂静无声。
可是现在有个人正在他床上酣睡,搂着被子睡得那香。
“那给你搬个凳子。”
周淮生搬来凳子,林知绎又说手疼。
老大夫说这人大概率是个omega,周淮生便不敢有过多触碰,他帮林知绎脱外套,便关上卫生间门,假装没看见林知绎可怜巴巴眼神。
幸好林知绎会自己洗澡,周淮生在外面等到水声停止,突然浴室传来扑通声,林知绎摔倒,周淮生犹豫再三,还是拉开门,他没有往里面看,只是伸手进去,“摔倒吗?你拉着手站起来。”
林知绎不伸手,还嘟囔着冷,周淮生没有办法,只能把大毛巾递进去,“你、你先裹好,、进去扶你。”
”
众人正叽叽喳喳着,林知绎终于又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他睁开眼看到第个人是周淮生,周淮生俯身问他:“你叫什名字?”
林知绎盯着周淮生看很久,然后说:“不知道。”
众人议论声忽然停下,皆面面相觑。
老大夫走上来,拿小手电筒照照林知绎瞳孔,又按按他头,林知绎喊痛,可表情很呆滞,老大夫问他很多问他,问他叫什名字、家住哪里、今年几岁,他概不知。
周淮生忽然觉得很温暖,
林知绎说好,几秒后汇报道:“裹好。”
周淮生也才二十三岁,没谈过恋爱,浴室里传来暖气就已经把他搞得耳根发烫,他低着头走进去,拼命地眨眼,只敢用余光偷瞄林知绎位置,然后转过头盯着墙壁,点点往前伸手,好不容易才把林知绎抱到凳子上。
“把身上擦干。”周淮生说。
林知绎动也不动,歪着脑袋往周淮生身上靠,周淮生抓住他肩膀,制止他行为,“快点用毛巾把身上擦干。”
“哦。”林知绎慢吞吞地拿毛巾擦干身上水,件毛衣兜头罩下来。
“估计是脑震荡,卧床休息两个星期就好。”老大夫做出诊断。
林知绎就呆呆地看着周淮生,他脸上和身上都是脏兮兮,身上穿咖色大衣被泥水浸成深棕色,卷发也黏在起,看起来像只小落汤鸡。
众人看完热闹就离开,正值月,家家户户都开始筹备着过年,诊所也愈发冷清,林知绎坐在凳子上,冻得直发抖,周淮生不忍心,便把他背回家。
他浴室很简陋,也没有浴霸,只能打开莲蓬头放着热水,等卫生间里被暖气占满,他才把林知绎推进去。他拿出自己干净衣服,递给林知绎,林知绎满眼懵懂地看着他,周淮生愣住:“怎?”
“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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