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某人坐在
他离婚协议书。
顾沉白在乙方位置签字,他字体很潇洒,和他温柔性格有些不样。
然后他注意到顾沉白改动处,他把原来“甲方会在五年内还清债务”,改成“没有期限限制,还清即止”。
涂言难以置信地举起离婚协议书,前前后后看几遍,依旧觉得不真实,生怕顾沉白在里面给他挖什坑。
他下床,身上衣服还是昨晚,没有被解开痕迹,幸福来太突然,他还有些晕乎乎,穿起拖鞋,往门外走。
“对不起。”
涂言轻哼,不在意地说:“你替他道什歉?”
可等车开到顾家家门口,涂言刚下车,就看到副驾驶座上年轻男人推开车门,先是取出拐杖撑在车边,然后在借力从车座上起身,他动作已经算得上行云流水,但还是让涂言瞠目结舌,僵在原处动弹不得。
顾沉白走到他面前,眼神里都是愧疚和心疼,他问:“吓到你吗?”
他朝涂言伸出手,轻声说:“们重新认识下好不好?是顾沉白。”
涂言最近总是频繁地做梦,睡眠很不好。
起初是些凌乱碎片,童年时期,学生时代,还有刚入行时过往,大多都是模糊人影,拼凑不成完整故事。
但后半夜,画面会开始清晰,激烈背景音乐突然放缓,舞台上只剩他和顾沉白两个人,顾沉白朝他走过来,金属拐杖磕在地面上,发出清脆但不刺耳响声,他走很慢,也很从容,像个深谙透视原理长镜头,光影和纵深都美得恰到好处。
第二晚,他梦到他和顾沉白第次见面。
那天是领证前天,涂言父亲涂飞宏和顾朝骋签好协议,钱很快到涂飞宏账户,涂飞宏笑着点点头,顾家就派人去接涂言。顾家车开在前面,搬家公司车跟在后面,徐徐进入小区时候,涂言站在窗边看着,冷漠地想:好像八抬大轿,真可笑。
顾沉白在厨房里给他做早饭。
听到涂言脚步声,顾沉白转过身来朝他笑笑,“醒?头疼不疼?”
涂言捂着脑袋看他,像是不认识他样,呆呆地摇摇头。
“怎?”顾沉白把烤吐司夹到盘子里。
涂言把离婚协议书举到顾沉白面前,“这个……”
涂言气到不想说话,转身就走。
……
第三晚,他梦到他使美人计翻车。
,
那天早上他从宿醉中醒过来,头疼欲裂,睁开眼放空很久,然后陡然想起离婚协议事,心想肯定搞砸,拍床板跳起来,正准备跑出去和顾沉白对峙,就看到床头柜上张纸。
顾沉白那天坐在前面那辆车副驾驶,涂言坐进去时候看他眼,但他压根没把这个相貌优越男人和传闻中那个又丑又瘸顾二联系到起,他抬抬眼皮,问:“你是顾沉白秘书?”
顾沉白当时愣下,随即笑笑,涂言就默认他是。
可能是看顾沉白面善,又或许是涂言当时心情太过苦闷,车子开到半,涂言突然开口:“他这样有意思吗?钱可以买来爱情吗?”
顾沉白默默,“如果他保证,他会倾其所有让你幸福呢?”
“不需要,”涂言托腮看向窗外车流,“如果换作你,你不会觉得恶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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