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没有喊上?手机也不带,你知不知道有多担心?”
涂言知错,低着头不说话,接着又抱紧他,先发制人道:“知道错,你别骂。”
顾沉白怒道:“是担心你,这根破绳子哪里值得你半夜出来找?”
涂言变脸色,“当然值得啊,那上面系着你平安。”
顾沉白哑然,火气在见到涂言眼里泪花那刻偃息作罢,他握住涂言冰凉手,“小傻子,你怎还当真?”
两边独栋别墅都隐藏在暗色里,灯光熄灭,路旁常青树张舞枝桠,如同鬼魅,顾沉白强行压下焦躁情绪,加快步伐,即将走到小区门口时,只见个熟悉身影从拐角处小跑着进来,那人穿着白色长羽绒服,两手插在口袋里,胳膊夹着个手电筒,冷得哆哆嗦嗦,脚步却是轻快。
顾沉白擂鼓般心倏然安定下来。
涂言如有心电感应般,抬起头来,看到雪中长身而立顾沉白。
他眉眼突然舒展开来,笑得无比灿烂,嘴角弯弯地冲过来把顾沉白抱个满怀,手电筒掉在地上。
顾沉白往后踉跄两步,然后把他搂住,责备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涂言抢先。
凌晨三点鸣市,像只在黑暗里沉睡野兽,呼吸平缓,又有危险蛰伏其中。
严冬天空是压抑青黑,推门,便有呼啸北风裹挟着雪粒闯进来,顾沉白穿好外套,握住手杖才勉强站稳。
这个天气换作以前,他是不会出门,因为他受伤关节在雨雪天总是隐隐作痛。
可他此时必须出门,因为涂言跑出去。
伸手摸枕边人却摸个空感觉实在是可怕,顾沉白在那刹那只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他找遍家里每个房间,最后确认涂言是跑出去。
涂言赌气道:“就是当真。”
失而复得欣喜在顾沉白冷脸下全都化作寒冰,涂言心凉透,眼泪就要掉下来,他忍住,拇指指尖死死掐在无名指上,“知道这个绳子没有任何价值,也不可能保护你平安,可是就是害怕。”
顾沉白把他搂进怀里,“怕什?”
“怕有
“顾沉白,找到!”涂言把口袋里东西举到顾沉白眼前,像是完成件什不起事情,亟待夸奖地看着顾沉白,“赶在清洁工人出来前,把它找到!”
果真是那根红绳,稳稳当当地躺在涂言手心里。涂言蜷着手指,怕它被风再次吹跑,小心翼翼模样让顾沉白心都软,满腹责怪怎也说不出口。
“都怪你,昨晚给穿那多,害连绳子掉都没注意到,幸亏睡觉前反应过来。”涂言笑着说。
“你什时候出门?”
“点多吧。”
涂言个人,怀着孩子,在北方二月初凌晨三点雪天里,跑出家门,没带手机也联系不上……顾沉白太阳穴隐隐发疼,但他很快镇定下来,穿好衣服出门。
顾沉白对于涂言莫名其妙失踪毫无头绪,只能急切地沿着薄薄雪地里脚印往外走,脚印在别墅门口淡许多,只能隐隐显示大概方向。
顾沉白往东边望去,突然想起什,他低头看眼手腕上劣质红绳,又迅速否定这个不可能假想。
应该不会。
顾沉白踩着雪往东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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