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霭:你答应就要等你,不然你回家找不到怎办?
许青霭:你回家好晚啊,累不累?
许青霭:你喝酒吗?会不会不舒服?
陆黎书看着连续几条关心,轻舒口气。
从来没有人这样等着他回家,到困倦也不肯闭上眼睛,只因为他答应会给他打电话,他就傻傻等到半夜。
许青霭怎还没睡?
陆黎书抬头看眼墙上挂钟,已经快点钟。
他应酬出来以为许青霭早就睡便没有发消息过去,没想到他居然等到现在,顿时有些歉疚。
陆黎书:抱歉。
许青霭困倦眼睛下子睁开,睡意全无地抓起手机。
秦缨越想越觉得陆黎书狠,但想起顾泽那样对待许青霭又觉得很解恨。
上次在海下湾她亲眼见到他病发样子,现在想想还觉得胆战心惊。
秦缨叹口气,又问:“那陈立成呢?”
“他手上有个工程即将预开盘回笼资金动工,拍地时候花近亿,如果这个项目腰斩,那银行可就要头疼。”陆黎书没再继续说下去,但秦缨明白。
“陆总。”
秦缨“啧”声,这几年他收敛许多,看起来禁欲而斯文,但其实骨子里还是那个狠辣绝情、碰着他底线便不会留情陆黎书。
许青霭就是他底线。
他许久没动怒,让人忘他本性。
秦缨知道他不会去违法乱纪便稍微放心,但随即又开始惆怅:“可是你怎肯定顾守安定会听?那可是他唯孙子,就算他同意他老婆儿子能答应?虎毒还不食子呢,他能舍得?”
陆黎书说:“那他最好有这疼顾泽。”
家对他来说与酒店没什不同,只是个休息地方,没有人会期待他回去,他自然地想许青霭也已经睡。
许青霭句责怪都没有,字字句句都是关心,仿佛点儿也没有因为他食言而不满,依旧那热烈而乖巧。
陆黎书忍不住幻想下。
有朝日他下班回家,这个执拗小朋友在客厅
——你到家啦?
陆黎书压下内疚,回复:嗯,你怎还没睡?
许青霭:在等你呀。
陆黎书心尖麻,像被根细针扎下,淌出陌生而酸涩液体,顺着心室路蔓延到每根神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许青霭:你说要给打电话,就没睡。
“嗯?”
秦缨带着点儿熟稔幸灾乐祸与调侃:“这下骂您人更多。”
陆黎书说:“不在乎。”
陆黎书住远,先回家再让司机送秦缨太过折腾,他便就近去陆氏旗下酒店住。
洗完澡出来,手机屏幕忽然亮下,随手拿起来,眸光滞。
顾守安唯利是图,这些年怕是没少干见不得人事,以陆氏实力,只要陆黎书想,随时能够让他辈子心血化为泡影。
他之所以不下手、给他选择余地,便是在折磨他。
先前质检只是个提醒,让他知道陆黎书不是说说便罢,是定要个结果。
任谁辛苦辈子打下基业与自己名声,以及有可能牢狱之灾和至亲孙子放在个天平上都要考虑,何况顾守安。
陆黎书这是要让顾守安亲手将自己孙子送出去,无论结果怎样他都要辈子背负自责愧疚,而顾泽乃至他全家都会恨他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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