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书睡前习惯锻炼会,汗渍顺着沟壑流淌,恰到好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而愤张,手背绷出清晰青筋脉络。
锻炼结束,目光扫过门口时蓦地想起许青霭,上次来他盯着这里看许久。
他不由得想,若是那张脸布满汗珠,累极喘息该是什样。
他打完这句话,却在发出去瞬间停住手,口气删掉又重新打字:只有这多,你不要就还给。
对方没有再回消息来。
许青霭打开电脑插上耳机,分贝极高甚至称得上是噪音音乐从耳朵里灌进去,撕裂每寸耳膜,却让他得到丝平静。
许青霭自虐似将声音又开大几分,然后拿起笔开始画稿,却怎都静不下来,手腕似乎渗出丝丝缕缕疼痛,连着脊背也痛。
他笔笔画,眼前浮现出个小小蜷缩着身影,在黑暗中无助又害怕,明明开门会有无法忍受伤害,他还是希望能够从那里走出去。
谢庭虽然说两个月画不完分不给,但还是给他转十万块定金来,许青霭也没客套直接收。
与此同时,条短信蹦出来。
——钱呢?
——已经给你这多天时间,你少糊弄,再拿不出来就去你学校找你。
许青霭看到这句话眸子瞬间缩颤下,拧眉给他回复:你敢!
茶芋泥奶茶。
费于明问他谈得怎样,许青霭说:“还在追,他还不知道喜欢他。”
费于明懵半天,突然明白过来,抓个橡皮冲他脑门扔:“谁他妈问你谈恋爱,问你那个墙画谈得怎样。”
许青霭接住橡皮,说:“两个月画完,五十万报酬。”
这次轮到费于明惊,“多大墙画啊给这多钱?靠不靠谱?不会骗你吧?”
打他也没关系,只要不把他关起来,他什都可以忍受。
他甚至病态觉得,在挨打那刻,他才能感觉到没被丢掉。
许青霭将笔尖按在手背上,用力地压下去,疼痛让他找回几分清醒,便更用力地划道,血丝瞬间在白皙手背上浮现。
他看着那条血痕慢慢肿起来,像条盘踞蜈蚣般触目惊心,轻轻地笑下,然后慢慢红眼圈。
许青霭抬起头深吸口气,压下酸呛,再次笑起来-
——能不能干得出来你很清楚,你不想让去学校找你你就最好听话,知道你有钱,也有本事赚钱。
——如果不是养你,你现在能上大学?
许青霭咬着牙,打开银行APP输入倒背如流账号给他转两万过去,半分钟后对方不满地斥责:为什只有两万,这点够干什?
许青霭本不想回复他,但对方又发来条: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病多烧钱,这点钱连住几天院都不够。
许青霭打字手都变得很沉重,字句问他:不是你儿子吗?
许青霭说尺寸,费于明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去:“两个月神仙也画不完啊,而且校庆过后就放寒假,你不回家过年?”
许青霭说:“不着急,画完再回去。”
费于明伸手在他脑门上戳下:“你就财迷吧。”
陈克正在挑宵夜里葱花和香菜,闻言抬头插句:“寒假学校里不让住,你不回家住哪儿啊?”
许青霭说:“有地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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