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书问他:“你觉得自己能做到吗?”
陆许琛说:“
司机说:“陆先生,停在路边买束花。”
陆黎书说:“嗯。”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南山墓园。
陆黎书率先下车,陆许琛抱着花跟在他后面个个台阶上去,等到两个墓碑前眼睛才开始发红,他将花放下,照例和父母说会话。
陆黎书来扫墓般是不开口,也没什表情。
陆许琛很崇拜陆黎书,也很怕他,他管教严苛下手也狠,几乎从不纵容星半点儿错,别人那里可以瞒混过去,在他眼里却揉不得点沙子。
他又不要陆氏,也不争家产,到时候无论陆黎书跟谁结婚生几个孩子,他都不打算去争,这还不够啊?
陆许琛拉被子蒙上头,烦闷地闭上眼-
许青霭昨晚回来得早,为赶上进度便早起个小时,吃完早饭便出门去夜下花。
苏希杵他胳膊下:“陆许琛?”
才说:“没有啊,要干嘛?”
陆黎书疲惫地捏捏额角,说:“陆许琛,你混账连你爸妈忌日都忘吗?”
陆许琛愣,心里那点烦躁顿时烟消云散,小声说:“对不起二叔,就是最近很烦,没有忘,那明天们去扫墓啊?”
陆黎书说:“八点钟去接你。”
陆许琛挂完电话,电脑上游戏正好结算,他没心情打将鼠标扔便爬上床,他八岁时候爸妈就去世。
陆许琛看不透他,只当他是恨,可每年大小节日还有忌日他从不缺席,尽管再忙也会抽时间带他来趟南山。
“二叔,你没有什话想说啊?”陆许琛问。
陆黎书穿着黑色大衣,里头是硬挺而肃穆黑西装,整个人看起来冷肃又严苛,他站起身,轻吸口气,又说:“你每次来都不说话,你是不是……还恨奶奶啊?”
陆黎书看着两块墓碑,良久后开口,却不答反问:“陆许琛,对你来说,做演员意味着什?”
陆许琛被他问愣,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迟疑会说:“追求事业,在那个圈子里发光发热,取得成功。”
许青霭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陆许琛正大步从另侧出来,顿时有点头疼,结果对方看到他只是动动嘴唇却什都没说,径直往路边车去。
他拉开车门时候许青霭和苏希正好也走到车旁,余光瞥,看到坐在后排陆黎书,顿时愣。
四目相对,他立即收回视线。
车门关上,随即启动扬长而去。
车内气氛冷凝,陆黎书不开口陆许琛也不知道说什,于是个双腿交叠处理文件,个闷头静音打游戏,形成诡异和平。
他打开相册,看着毫无褪色图片。
他和父母在游乐园拍照片,家三口穿着卡通服装,脸上涂着夸张油彩,他几乎已经忘那天玩过多少设施,只记得父亲手很大,母亲手很柔软。
他们都很疼自己,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日噩耗会降临在他头上。
陆黎书手将他带大,虽然对他也很好但始终只是叔侄,他忍不住想如果爸爸还在会不会抽他鞭子,会不会怒之下停掉他出道计划。
他摩挲着照片里女人,他当时想要报考表演系也是因为妈妈,他想去看看她曾经待过舞台,想去重走她没走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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