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S回答,许青霭闷头股脑儿打字:很喜欢你,想跟你在起,是想要你亲亲抱抱,可
他坐在长椅上,根接根地点烟火棒,看它寸寸燃烧出灿烂碎屑又慢慢归于平静,像卖火柴小孩样,徒劳地抓取点光线。
许青霭点完盒烟火棒,看着满地灰屑只觉得很冷,他伸手摸摸脖子,融化掉雪花将他领子变得潮湿,贴在皮肤上越发冷。
雪渐渐大,放焰火人也慢慢离开。
年轻爸爸抱起小朋友,另只手牵起妻子,家三口渐行渐远,小广场上最终还是只剩下许青霭个人。
他仰头看着漆黑夜空,伸手接片雪花,很快便在掌心融化。
许青霭走到楼下小广场上,不远处有父母在陪小朋友放烟花,此起彼伏鞭炮声与欢呼声夹杂在起钻入耳朵。
他坐在长椅上看个年轻父亲用烟头给小朋友点燃烟花引线,妈妈用手捂住他耳朵,然后三人起仰头看着灿烂焰火在天空中轰然盛放。
四周很吵,许青霭却忽然觉得寂寞又难过。
除夕本是个团圆日子,却没有人想要跟他团聚,也没有人在意他是否存在,许青霭发会呆,起身走到小卖部去跟老板买盒烟火棒。
“麻烦您再给包烟。”
口之家,毕竟父慈子孝,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
姜慧端两碟饺子过来,许子宸很没有规矩地在盘子里扒拉半天,终于找到颗形状迥然饺子,口咬下去就笑起来:“吃到幸运饺子!爸爸要满足个愿望!”
许青霭实在没有心情看他们家三口团圆美满,搁下筷子准备下楼去透透气。
姜慧在他身后说:“你要出去?还没吃饺子呢?”
许广成说:“不用管他,饿自己就知道吃,拿乔个什劲儿,二十多岁人难道还要哄着吃?”
许青霭看着空无人小广场,拿出手机想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给S发消息,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讲,打字又删掉,来来回回很多遍,终于还是发出去。
许青霭:想你。
S说:嗯?
许青霭不想试探也不想迂回假装,他想告诉S,想立刻就把心都掏出来给他瞧。
许青霭说:喜欢你。
老板稍有些狐疑地看他,似乎没有想到他长得白白净净也会抽烟,许青霭接过来,说:“谢谢。”
他没抽过烟,但忽然想要试试。
许青霭拆开香烟盒,看到上面吸烟有害健康字样忍不住笑下,居然要靠烟草公司来告诉他要注意身体。
他不会抽烟,点燃时候不知道要怎办,尝试着吸口,猝不及防地辛辣与呛灼瞬间烧进喉管,带来强烈刺激。
许青霭闷着头咳嗽,最终还是放弃抽烟,在地上碾灭火光将它扔进垃圾桶。
姜慧也没再说话,笑着去问许子宸愿望。
许青霭关上门隔绝所有欢笑与讥诮,对着冷冰冰楼道轻轻笑下,而眼眶却越来越酸,他深吸两口气将泪意眨回去迈步下楼。
外面下雪,他没有拿围巾,风与雪起往领口里灌,冷得他不由自主打个哆嗦,许青霭搓搓手轻吸口冰凉空气。
这刻忽然很想很想S。
想听那道很温柔很低嗓音叫他阿霏,想听他说也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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