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东西遥不可及转瞬即逝,哪里接得到。
现在他好像接到,稳稳抓在手里。
电视里新年钟声敲响,同时被烟花声覆盖,噼里啪啦细碎爆炸连绵,童
童倦盘腿坐着,手指比在眉角,“小意思!”
顾松言含着点笑把电视声音调小,伸手揉下他头,将他刚刚写错个步骤指出来,声音温柔告诉他正确解题方法。
时间过得平静而缓慢。
新年钟声即将敲响,兰泽小闹钟疯狂地叫起来,他从地上蹦起来,扔手里面团去拽童倦,“哥哥哥哥放烟花,快来。”
童倦看顾松言,“放烟花吗?”
童倦听见陌生人声音瞬间醒,司机又笑着跟他说:“你哥哥啊,路就顾着捧着你脸让你睡安稳,兄弟俩感情真好,不像们家那两个熊孩子天到晚掐架。”
童倦有点不好意思,挠挠耳朵囫囵嗯两声便下车。
“你干嘛不叫醒,压你肩膀麻不麻啊?”
顾松言动下手,“还好。”
临近年关公司越发忙,徐采柳也还是早出晚归,邓书仪在家没事就开着车送她上下班,回来时候顺便逛个超市买点菜,在起吃饭。
是被狠狠折腾过遍柔软。
今天阳光很好,风细细也不冷,偶尔拂过来带动缕头发。
好像平白裂条缝,从这点点罅隙开始寸寸破碎皓皓冰原,直到照入十数年沉淤黑暗,将那里污浊瞬间洗净。
顾松言从来没有刻这轻松,连呼吸都是干净。
两人从角落里走出来,童倦总觉得所有人都在看他,莫名有种羞涩感觉,忽然又想起来柴意远女朋友好像在这儿,连忙拉下顾松言袖子。
“走。”
兰泽把两位妈妈也叫出来,童倦拿打火机去点引线,几秒后伴随着声尖锐鸣响,烟花直直升空随即爆开。
朵接朵烟花在空中盛放,簌簌落下。
烟花光芒将面庞明暗描绘出来,童倦转过身看着顾松言,头顶身后便是灿烂火树银花。
顾松言从来没过过这热闹温馨新年,更是没放过烟花,小时候会从二楼窗户看童立诚带着童倦放,他还傻乎乎试图伸手接粒落下来火星子。
除夕当天也在起过年,守岁时候顺便包饺子聊天,电视上播着年年不落春晚,喜庆乐声环绕在客厅里。
邓书仪和徐采柳边包饺子边聊天,童立诚不参与这种活动早就上楼休息,童倦和顾松言坐在矮桌边做卷子,偶尔有不会就问问他。
徐采柳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苛刻,为讨好自己才这拼命,也有点不忍,“过年还这认真,休息天玩玩游戏也没事。”
童倦捏着笔,从桌上水果碗里捏颗草莓送进嘴里,含糊着说:“过年也不能放松,爱学习,就最后半年时间再不使点劲儿就得跟顾松言异地恋。”
徐采柳微怔,而后轻笑,“那好,就麻烦你帮照顾他?”
“那个,们回家吧。”
“好。”
童倦现在晕车已经没那厉害,不过玩天有点累还是靠在顾松言肩上睡着,等下车时候被他拍醒,嘟囔声说再睡会。
司机收钱,回头看眼顾松言笑问:“你弟弟吗?”
顾松言略顿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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