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水泼过来,水珠顺着睫毛往下滴,眼皮颤颤再次睁开。
“这小子嘴真硬啊,这都四年过去,还是不能问出点东西。”
“要说啊,管分没分化就把药往他身上用,到时候被药效逼,就是铁人都得化成滩水,就不信他不屈服。”
牧霜岚充耳不闻,仿佛他们谈论不是自己。
那些人也不是不想对他用药,只不过另有想法罢,终有天,他也要走
“她没有交给东西,你们到底要什!”
男人两手插兜走近,伸脚作势要踹,却没有下脚仿佛只是吓唬他,“霜岚,叔叔以前很疼你,也不舍得伤害你,但是……”
牧霜岚发觉他眼神,回头便被当头砸下晕过去。
“你他妈别把他砸死!”
“你心疼?”
不知道过多久,外面没有声音,少年猜测人应该找不到离开,便轻手轻脚动动,疼得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他咬住牙,艰难地推开书架,慢慢地挪出条缝。
“小子,挺会藏啊。”
少年愣,寒毛反射性地竖起来拔腿就跑,可他蹲时间太长脚发麻,更因为瘦弱营养不良,没跑几步便被抓住。
个耳光猛地抽过来,他脑子都懵。
“小兔崽子,又跑。”
“给找!找不到人你也别回来!”
少年躲在角落里色色发抖,细瘦手臂疯狂发抖,嘴唇哆嗦着不敢大声呼吸生怕被发现。
翻箱倒柜声音不绝于耳,他紧紧闭着眼睛连嘴唇都咬出血,在心里祈祷别发现他、别发现他。
母亲死前样子还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她用尽最后口气将他藏起来,然后朝反方向跑去。
“心疼个P,他死们拿不到东西样得死,好把人带回去。”
“哎亮哥,这小孩儿要是把东西交出来怎着,咱们真把他杀啊,他也就小孩。”
男人低头看眼面黄肌瘦牧霜岚,勾起嘴角笑下,“小子长得不错,到时候养养,分化说不定还能改造下,岂不是报他爸妈背叛们仇。”
牧霜岚被绑在十字木架上,上半身全是鞭痕,交错着新新旧旧伤,有结痂有刚刚破皮。
昔日面黄肌瘦少年已经长成青年,身子依旧单薄,但依稀可见苍白清俊面容,低垂着头仿佛失去意识。
男人将他狠狠摔在地上,少年浑身骨头都像是被砸碎,男人怒极抓住少年脏兮兮领子,左右扇几耳光。
少年痛吟抱住自己,可惧意比身上疼痛更加可怕,拼命挣扎起来,男人掐住他脖子冷笑。
“跑啊,让你再跑,就凭你。”
少年踢踹,男人时不妨被他真踹下,少年张口狠狠咬他口等他吃痛撒手立刻爬起来,反手摸起个被丢弃棒球棍往后退,“你别过来!”
男人也不急着抓他,似笑非笑看着少年小狐狸似狡猾模样,“牧霜岚,把你妈妈交给你东西交出来,就饶你。”
男人们声音还在不远处,怒斥声,责骂声此起彼伏。
他很害怕,却不能哭,哭会被发现。
他第次躲藏,那时候被母亲藏在书架后个储物小格子里,漆黑狭小,他浑身都疼却不敢动弹,生怕弄出声音。
结果他们还是找到自己。
这是他第二次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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