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行躺在手术床上,看见他气喘吁吁赶来,朝他招下手。
护士在门口停,给他们几秒时间说话,洛行伸手:“你靠近点。”
霍行舟稍稍缓下呼吸,附耳靠近他嘴边,就听他轻声说:“手机密码,是们见面那天,你打开微博。”
护士说:“好啦,有话等出来再说吧
霍行舟给他写十八封信,十七封给过去,封给未来。
在这十八封信里,还有十八个任由他提小愿望,只要他说,就算要他命,都会替他完成。
洛行忍不住捂着嘴,压抑着哭声,霍行舟将没有陪他度过十七年全部补回来,笔划字句,霍行舟都在对每年他告白。
他仿佛在填补那些错过岁月,把他失去、没有拥有过东西,样样都捧在他面前,任他挑选。
洛行咬着嘴唇忍泪,看着摊开整张床信纸,心里盈满感动。
伍素妍临时有事走,安排个人来照顾洛行,歉疚说自己尽快赶回来。
洛行吃不下东西,看着漆黑天色忽然就有点想霍行舟,但是现在正在上晚自习又不好意思打扰他。
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认真做卷子,没有自己给他讲题,他会不会遇到不会解难题,会不会偷偷玩游戏。
洛行乱七八糟想,忽然看见床尾书包,他拿过来把小盒子放在床上,又去翻里头玻璃瓶子。
那个是今天霍行舟交给自己。
答应洛行要努力考那所保送大学,不能任性旷课陪他起去。
将他送到门口,才把他非要带书包递给他,也不知道里头装什,沉甸甸。
洛行不说,他也没问,轻轻抱下,说:“晚上下课就过去陪你,别害怕。”
“嗯。”洛行仰头,四下看没人,飞快在他唇角亲下,又低下头说:“不怕。”
伍素妍看着腻腻歪歪俩人,敲下车窗:“小宝贝们,意思下就行,再亲会咱们可就得跟晚高峰亲嘴儿。”
他拿出手机,对着满床信纸拍张照片,然后打开微博,编辑文字:不虚此行。
他没去看微博评论就直接关掉,小心把每张信纸折成原来模样,放回玻璃罐子里,又把小铁盒子块放进去。
霍行舟啊。
——
手术当天,霍行舟有场考试,他拼命做完,赶在洛行进手术室前秒,到医院。
里头放着许多张折成四四方方纸,他倒出来,看见上面还标序号,忍不住笑下。
他竟然还会搞这种神秘东西。
洛行笑着打开纸,在里头又掉出来张细长小纸条,他看下,写着“给岁小洛洛礼物。”
他怔,呆几秒才去看那张写满字纸,是封信。
洛行挨个儿看完,等他看到最后封时候,眼睛已经完全模糊,啪嗒声,豆大泪珠争先恐后滚下来,落在信纸上,将字迹泡失形。
霍行舟:“……”
“那走。”洛行依依不舍握着他手,要有好长时间不能跟他在起,连这刻空气都变得有些苦。
“去吧。”
——
洛行到医院,又在伍素妍陪同下做圈检查,又听堆术前需要注意东西,回到病房都快晚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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