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罗站在病床边,低头:“是,司令。”
老铂西颓然地躺下去,两行泪从道道沟壑脸上淌下去,滑进鬓发里。
他直以为女儿带着荣耀死在战场上,结果她其实被人那践踏,那个时候她定很绝望,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老铂西闭着眼,声音发颤:“是,是没有找她,如果能早点找她话,……要杀沈开云!”
康罗忙按住他肩膀,说:“就算要杀他,也得等您好以后再说,您先养好身体,他跑不。”
沈隽意笑下。
傅清疏被他这个笑弄得心尖跳,有些不安问他:“你笑什?”
“你亲下,就告诉你。”
“……卸哪条腿?”
沈隽意护住裤裆,脸欠揍地说:“除它,随便你。”
傅清疏伸手,摸摸小狼狗头,说:“明白。”
沈隽意拽下他手,低声说:“你不觉得神经病吗?对来认亲老人这冷漠无情,你不会觉得很讨厌吧。”
“不会。”傅清疏抽回手,塞到白大褂口袋里,说:“只要你觉得自己做是对,对得起自己良心,那就去做,别被别人眼光影响,他们不是你,没有资格站在上帝视角批判你对错。”
沈隽意摇摇头,没说口话深深地咽回心底,其实除怪他们不早些来救母亲之外,还有另个原因。
他们当母亲死就死,如果知道她被沈开云那折磨,会比死还痛苦。
和他连在起。”
“你不相信?”
傅清疏摇头:“相信你,你不会骗。”
沈隽意哼声,不知道傅清疏这句话戳到他那根软筋上,脸色稍霁点。
“冷静下来?”傅清疏问他。
老铂西打辈子仗,脚底下尸体无数,骤然得知
——
采集工作共二十天,很快就过去半。
康罗从那天联系过沈隽意之后被拒绝就直没有出现过,只是改成发短信,报告病情,老铂西手术说不上成不成功,只不过给葫芦补个创可贴罢。
他身体虽然还算健朗,但精神很差,什都不够熬。
手术结束后,老铂西昏迷半天就醒,第句话就说:“那些,是真吗?”
这些痛苦事情,没有必要让那多人铭记,沈开云让他个人来解决就行,他不配让所有人都手染鲜血。
沈遥结婚,马上孩子也要出生,蒋祺对她很好,她本来性子就软,娇娇俏俏小女人,经不住大风大浪,有个人保护她就好。
他和沈开云之间,该有个断。
只是他追不到傅清疏,有些遗憾。
不过也好,幸好没追到他,这要是追到,他就舍不得死,说不定连仇恨都能忘,天到晚就缠着他干事儿。
沈隽意怔,奇异地发现自己心里那股怨气和恨意好像在不知不觉消散,只剩空荡荡落寞,让他觉得有些无助,好像下子回到九岁那年。
刚刚失去母亲时候。
傅清疏看他眼神幽幽看着自己,那股子狂妄劲儿没,气他精气神也没,甚至有点可怜兮兮样子。
“你外公,你不打算相认?”
沈隽意抬脚,踢走个石块,闷声说:“知道自己不该怨他,这是沈开云错,就是怪自己也怪不到他们头上,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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