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川沉默下,脸上闪过丝愤恨和不甘还有点痛苦,好半晌才咬牙切齿挤出几个字:“有素质。”
傅清疏前半段被傅正青影响,沈隽意则是在沈开云阴霾下痛苦挣扎龋龋独行,然后就在这格开后半段,他们遇见彼此,拨开云雾,透彻澄净。
祝川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从来没打算在他浪子生涯里刻上另个人名字。
为个人赴死他不怀疑,每个人都有瞬间会愿意为另个人付出生命,但那种无条件倾尽所有,他本是不信。
后来信。
那种感情叫傅清疏,也叫沈隽意。
这两个人都是满肚子心思,欺负他个老实人。
“出院也可以,反正在医院里本身就是为用药方便,既然停药那就出院吧,在自己熟悉环境里养着也利于身体恢复。”
傅清疏弯眼轻笑,回头看沈隽意眼。
细碎阳光落在他脸上,仿佛是雪后初霁洒下来片片金箔,有些刺眼,却又让人移不开眼。
傅清疏于他而言,就像是不经意回身时捞住颗星星,起先冰冷,攥紧之后炽热,然后就是长久温暖,永不熄灭。
“嗨嗨嗨,腻歪够没?”
祝川等十分钟,两人都坐上车还在秀恩爱,他实在狗粮吃太饱,忍不住伸手挥下,“可怜可怜单身狗好不好?有点人性。”
沈隽意看他眼,伸手搭在椅背上喊他,等他从后视镜里看自己时候,才伸手指指自己脖子示意他:“川哥,您这脖子上什东西,让什啃?”
祝川说:“让狗啃。”
傅清疏轻笑下,看破不说破问他:“狗咬你,你没咬回去?”
傅清疏前前后后在医院里住个多月,陈清婉他们来看过几次,出院时间沈隽意也通知他们,免得他们再过来会扑个空。
出院当天天气算不上很好,太阳躲在云层里只有点不刺眼光晕,半白云柔软碧蓝如洗,半阴沉像是随时要落下雨来。
傅清疏回头,把视线落在身边比他高出许多少年人脸上,他拎着东西落下几步没跟上,于是便停下来等他会。
祝川过来接人,靠在车门上远远看他们会,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也没上前去打扰,只是静静地等。
他也看见天空,像是分水岭样格开巨大天幕,就像是人生前半段和后半段,泾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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