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丞摸着他头:“你怕家里人会不要你?”
郁南摇摇头,眼神黯淡:“不可能,他们很爱。”
不然也不会怕伤害到他同时还要努力表现。
宫丞抬起他下巴:“看着,郁南。告诉你在难过什?”
郁南看着他,清澈眼睛如初:“不想他们难过。”
“哪里捡,怎没捡到?下次再扔时候和说声行不行?”
郁南见他把自己当小孩,有点懊恼说出这种事,可是以宫先生阅历和他们关系,对方是最适合给他意见人。
他双腿分开,面对面坐在宫丞身上,正色道:“不是胡说,也不是开玩笑,很小时候就知道。”
郁南妈妈是话剧演员,却也算不上国色天香。他父亲虽然早逝,记忆中也是个相貌平平男人。可正是因为父亲早逝后,爷爷奶奶不愿意让他再跟那边姓,还要和他断绝关系,郁姿姿就气之下把他改姓。郁南记得那边爷爷对他说,他们没有缘分,不要怪爷爷奶奶狠心。
宫丞听到这里,皱着眉:“这只能说明你爷爷奶奶品德有问题,不能说明你不是亲生。”
脆声响,然后倒入淡黄色威士忌。走过来坐下后便仰头喝口,喉结顺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是纯粹刚烈男人味。
回头瞧见郁南正盯着自己瞬不瞬,宫丞道:“怎?小色狼?”
郁南眨眨眼睛:“也要喝。”
说完,竟是就着宫丞手中杯子,抢着把杯中酒喝光。
宫丞“啧”声道:“还是个流氓。”
宫丞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答复。
换常人,必定是因为接受不不是亲生事实而难过。唯有郁南,腔无畏,他不害怕接受自己身世,不担心真实出身是什样,仿佛从小时候对这件事有所怀疑起,他就十分坦然。等这天真来临,让他难过是爱他家人正在难过。
郁南知道,不管他会不会被要走,对郁姿姿他们来说,他都像是失物招领处宝贝被失主找到,永远不再是他们。
这是无法改变事实,让郁南感觉无力,让郁南因为这样无力而沮丧。
宫丞吻他额头,问他:“你就不好奇生你母亲
郁南很笃定地说:“不对。小时候问妈妈是怎生,她明明告诉是剖腹产。有次再问她,她又说是自然生。想因为是说来哄,她可能自己都忘上次是怎说,所以才前言不搭后语。可是什都记得。另外,从小就和家里人长得都不像。”
他又把舅舅和弟弟妹妹来这里时发生小插曲说遍,讲他们这场奇怪探访,匆匆忙忙旅行。
“不是没想过会有这天。”郁南说,“可是还是很难过。”
他猜,应该是有人找到他,所以妈妈和舅舅表现才那反常。
会是他亲生家庭吗?郁南不知道。他宁愿永远都不知道。
郁南喉头灼热,说:“还要喝。”
宫丞将他抱过来:“怎,你要借酒消愁?”他不太赞同地在郁南屁股上拍下,“不如和说说,或许可以帮你。”
郁南深深地叹口气,他带着点小情绪说:“应该是妈妈捡来。”
宫丞失笑。
他以为是什事,原来是和家里闹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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