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看宫丞眼,他有预感今天整个晚上怕都是得跟着宫洛。
这对宫丞来说是没办法事,宫丞是主角,分身乏术。何况是他自己要求来陪宫丞。
男
宫丞牵着他只手:“不怕。”
郁南霎时安心少许,点点头。
舒缓音乐声里,有人“噔噔噔”从旋转楼梯下跑下来,谈话人们自动避让。到楼梯末尾截,那人还嫌不够快,干脆坐在木质扶手上路往下滑,有些乖张。
宫洛那头白毛已经染回来,他穿黑西装,打领结,看上去成熟不少,落地后却还是那份年少气盛:“小叔!你要是不回来就要走!妈说你要是真不回来,会儿就让上来讲话,才不想!”
宫丞道:“指望你?大嫂也是病急乱投医。”
步入玄关,佣人迎上来微笑道:“先生回来!”
宫丞只随意点点头,瞬间大厅里他们成焦点。
佣人伺候着宫丞脱下大衣替他挂好,又来伺候郁南。
郁南今天外面穿件羊羔绒外套,是前不久才送来冬装,穿这件就足够保暖。里面则是件修身白色衬衣,领口与袖扣用丝线绣花,衬得他挺拔秀气。
窃窃私语似乎是跟随郁南而来,他丝毫没有察觉,红着脸任别人帮忙,他知道既然来就要恭敬不如从命,这才是他该有优雅。
十二月三十日,这年最后天,气温仅两度。
宫家大宅位于深城南面,距离城中心有个多小时车程,是以宫丞不常回去。
深城地形是个凹字,城中大部分面积为平原,到城郊海拔便逐渐升高去。随着道路蜿蜒而上,大片杉树茂密丰厚。
树木高而笔直,柏油路安静而又平整,车辆飞驰其中,从天窗能看见不断倒退树枝与片灰蒙蒙天空。
待到宫宅,黑色雕花大门应声而开。
宫洛嘿嘿笑:“她以为你要任性嘛。”
宫丞不置可否,他向来话都不多。
此时正值天黑,跨年会还有会儿才会开始,他得去和些人物打个招呼,走个过场。居高位者远不像平常人想象中那自由自在,反而更多俗务缠身,还身不由己。
“你反正没事,带郁南去逛逛。”宫丞交待,“不要让他喝太多酒。”
宫洛自然早认出郁南,眼里闪过某种笑意,点点头:“包在身上。郁南,走,带你去花房,那边人没那多。”
“宫先生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路走过,宫丞得到许多新年问好。
女士们身穿礼服,男士们都着正装,像是场群星云集舞会,是郁南过去在电影里才见过场景。
人们朝他投来好奇目光,他不由得有些紧张。
车子驶入其中,却不见房子影子。随着地形变化错落有致草坪,精心打理花团,路景色低调奢华,足行驶过两三公里,才影影绰绰看见栋巨大欧式建筑。
那宅子有些年份,修缮得当,黑色瓦顶像新样。落地窗、白砖墙皆有节日装饰,丝带、鲜花、气球,像盛典样热闹。
车子在圆形大喷泉旁停下,司机来开车门。
郁南跟着宫丞下车,这才瞥见各式豪车乱人眼,隐约有喧哗人声、音乐声传来,门厅处有不少人与宫丞打招呼。
大宅里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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