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医院走廊里,赵姨因为没钱缴费被医生遗憾清退。
江焱目睹裴容发疯,哭着要把赵姨送到高级病房继续治疗,“有花不完钱,这张卡上钱都充进去,够不够?够不够!你能不能再救救她?”
这是那天裴容唯听到句“能救”。
江焱在走廊尽头旁观两边不幸命运,忽然不是很想留在这个医院。
裴容救赵姨时,并没有看清她脸,后来
裴容让江焱帮忙注意老太太健康,其余也不多管。
“赵姨让不要告诉你。”江焱边开车边道,“但看你朋友圈发放假半个月事,想想还是告诉你。”
江焱是四年前认识裴容,那时候他在市中心家大医院当医生,还没出来单干。
当时裴容带病重母亲来M国求医,江焱目睹这个漂亮单薄青年希冀慢慢破灭段残忍时光。
其实本就生机渺茫,国内专家看不好,来国外也只能换条途径期盼奇迹。
裴容摇摇头。
江焱端出个保温桶皮蛋瘦肉粥:“就只会做这个。”
裴容:“香。”
江焱看见裴容吃饭样子,便知道他在飞机上就饿:“看看,还是明天早上去你家抽血方案比较好吧?”
裴容懒懒道:“不要,那还得早起次。”
漫长十几小时飞行,裴容都窝在头等舱里睡觉。起飞后四个小时,他吃顿飞机餐。
他向不喜欢飞机餐,这次却意外地胃口大开,觉得酸萝卜也好吃,芝士炒饭也好吃,差点想吃第二顿。
落地后就要抽血,在此之前最好保持十小时不吃不喝。
裴容卷着毛毯,靠睡十个小时熬过去。
M国早上八点,飞机准时驶入跑道,裴容这次说要来旅游见朋友,没带助理,他戴上鸭舌帽和口罩,背起个双肩包,低调地随着人流出去。
裴容事业起步时候并不如现在有钱,他必须留在国内连轴转赚钱支撑母亲高额医疗费。
后来他事业越来越好,裴妈妈却天天虚弱下去,人生大概就是个此消彼长过程。
裴容不能接受,他很努力地赚钱,没有挽留住母亲,反而在裴妈妈生命最后段时间里聚少离多。
裴妈妈病危来得很突然,裴容还在国内拍戏。
赶来之后,裴容几乎跪下求医生再救救他妈妈,他可以花光切。
在娱乐圈这几年,放假日子太难得,每次他都要睡到自然醒才够。
作为条咸鱼,体检也要选择最省事方案。
在飞机上睡觉,下飞机就把血抽,不是两全其美?
裴容吃半皮蛋粥,才感觉随着抽血流失力气点点攒回来。
赵姨住在郊外,房子很差,但她拒绝裴容更多帮助,两人其实除最初医院相遇,裴容出钱挽留条同胞性命外,他们非亲非故,相隔远洋,不常见面。
他在出口下子就看到江焱。
江焱开车过来,车上还有个小助理,裴容上车后,老老实实地把手腕伸出来。
江焱绑上橡胶带,用酒精棉在手肘经络明显处擦擦,熟练地扎针,抽血,连抽五管,放进医疗箱里,对助理道:“先把血液送回医院检测,尽快出结果。”
助理应声带着血样回医院。
裴容唇色微微苍白,江焱递给他块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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