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忘记自己是个傻子,只顾惊骇地看着顾长衣,看他掌心荷花糕,看他手腕翡翠镯,看他含笑多情眼眸。
顾长衣黑白分明眼睛里透着亮光,期待地看着他。
在这方巨石围成小天地里,风声剑声都远去,只有他刚拜过堂新婚妻子,听说他喜欢吃荷花糕,就偷偷省下三块,献宝似捧到他面前。
这刻,沈磡觉得自己对荷花糕假意喜欢,是种不可饶恕。
顾长衣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挠挠脸蛋,喃喃道:
沈磡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布料,顾长衣刚才说要把用命换来玉佩挂在他这里。聪明劲儿哪去?
顾长衣从瘫坐姿势缓过来,发现自己还下意识握着沈磡手,都捂出汗。
他放开手,在衣服上擦擦汗,余光瞥见沈磡捂着肚子,然:“饿?”
沈磡:“没。”
沈磡无奈,在顾长衣眼里,个傻子是不是只惦记着吃喝睡玩。沈磡自装傻起,就被承平侯隔离在院子里,终日见不到人,因此他虽然装傻,却很少人把他当傻子对待,他在侯府比花园石头存在感还低。
他犹豫下,不放心让沈磡个人,忽略。
又往前些,顾长衣又找到个藏身之所,是几块巨石乱堆在起,留出中间块空心区域。
顾长衣从两块巨石间线天挤进去,累得直接瘫坐在地上,连手都忘松开。
沈磡盯着两人紧扣双手,有些出神。
这是顾长衣今天第二次牵他。
顾长衣倏地收回脚,疼。
沈磡松手,定定地看着顾长衣。
耳边风大,还夹杂着刀剑出鞘声音。
顾长衣警觉地四处张望。
只见对面骤然窜出群黑衣人扭打在起,并且战场向他们这里扩大。
顾长衣是第个认认真真把沈磡当傻子,认真得他有些不习惯。
“饿就跟说嘛,你猜猜有什?”顾长衣说话声音很低,自然而然带上几分神秘感。
沈磡猜又是糖。
“看!”顾长衣从袖子里下子掏出三块荷花糕。
沈磡瞳孔缩,仿佛不认识荷花糕,目光锁住顾长衣掌心,好像盯久点,就能分辨出这到底是团炽热烧心火焰,还是虚情假意造出迷障。
恩爱十年夫妻尚且大难临头各自飞,顾长衣居然从未松开个傻子手。
早上出门,沈磡就察觉有人暗中监视他们,出宫之后,人数还增加。在城内不好解决,他干脆把这些小尾巴引出城外。
果然,他和顾长衣落单,杀手就迫不及待地动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暗卫闪现,沈磡都不用亲自出手。
举朝上下,有能力陷害封疆大吏,身份自然不同凡响。计谋被顾长衣破坏,对方很可能狗急跳墙报复他。
沈磡看着顾长衣,他这聪明,能想到他给王琎帮忙会被报复吗?
“嘘——别说话。”顾长衣镇定心神,拉起沈磡就跑。
口气跑进树林。
江湖人打架都十分凶残,见着有份,不留活口。他只求两边人打完架忘记他和沈磡存在。
树林里枯叶杂草堆积在地上,不留神就会陷进坑里,顾长衣时刻留意着脚下,脸色凝重。
跑刻钟后,顾长衣终于看见两块大石头凹出来个山洞,可以用树枝把洞口盖住,但只能容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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