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十八岁,沈渠呢?沈渠几岁?要是沈渠还是二十八岁,嫌弃他幼稚怎办?
陆轻璧看见床边手机,拿过来,指纹按上去自动解锁。他将通讯录翻遍,没有沈渠,想想,在搜索框输入【S大数学系教授
“醒!”美妇人眼中含泪,“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妈……”
不用系统提示,陆轻璧笃定眼前这人是他妈,母子之间心有灵犀。
霍美合慈祥地看着他:“哎,妈妈在这。”
“老婆呢?”
可是陆轻璧会受伤啊。
陆轻璧也可怜,喜欢谁都要伤筋动骨。不同是,白月光离开,伤是心,沈渠离开,伤身体。
沈渠不知道谁更特殊,时刻避免陆轻璧在他身上寻找白月光影子,回到家第时间,他肯定把白衬衫换下。
他不想,陆轻璧眼里看是他,心底照着另个人影子。
知道自己生活在本小说里,切荒唐都有解释。
所有人都有善意,沈渠却无法释放。
况且,沈渠寄过病历给很多医生,得到回复都是“不排除恢复记忆可能”。
柄利剑悬在头上,你不知道什时候落下来。沈渠想到离婚。
鬼打墙事情来,他每次有离婚念头,陆轻璧必然会出意外。等他看见躺在病床上陆轻璧,如何能提离婚?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眼见陆轻璧每次意外越来越可怕,沈渠想都不敢想。
溺水后被捞上来,湿透衣衫正如被雨淋透沈渠。
老管家怕沈渠刺激到陆轻璧最痛记忆,又回到那无尽痛苦当中去。
沈渠不知道怎过那天,所有人都知道陆轻璧封闭记忆里另爱他人,沈渠觉得他们看自己目光像是看趁人之危小人。
怜悯、嘲讽、担忧……
沈渠有段偷来婚姻。起初他不相信,辗转找陆轻璧以前朋友询问,他本以为这是段难以挖掘秘密,结果人尽皆知,又人人讳莫如深。
“什?”
陆轻璧:“沈渠呢?”
霍美合细眉微皱:“谁?”
陆轻璧心头闷,看来这个世界他和沈渠结婚证还没办。
也是,他现在才十八岁,还不到年龄。
沈渠终于能在这场动弹不得婚姻里喘口气。
这个世界里也有陆轻璧吗?他是否也和自己样,早就想挣脱束缚?
……
清晨阳光洒进洁白病房,陆轻璧慢慢睁开眼,小段基础信息涌入脑海。
陆轻璧,十八岁,高三,父母双全,生日那天出车祸住院。
不敢问,不敢离,沈渠有时候想,他和陆轻璧迟早得疯个。
物理意义上疯。
居然也这样过三年。
沈渠扯扯嘴角,他当什教授,去当幼师也行,没有人比他更会哄人。
有时候,沈渠恨自己道德感。
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并且恳求沈渠不要在陆轻璧面前提起。
两天后,陆轻璧父母打来越洋电话,电话那头同样祈求沈渠不要刺激陆轻璧。
白月光已经死,陆轻璧好不容易走出痛苦,沈渠甚至不能拿来质问陆轻璧到底对他什感情,是替身吗?
他只能像所有人样,为陆轻璧好,把疑问强压心底。
但沈渠跟“所有人”不样,他跟陆轻璧印在同张结婚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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