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谢朝云都看不下去吧。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萧蘅拇指狠狠碾过纸上墨点,合上奏折自嘲。
谢朝云看不下去,握紧佩剑:“月华山神医呢!找这多年,还是点影子都没有吗?”
“倒是听说他在京城附近出现过,但没有人知道他长什样,无从找起。”萧蘅不欲多说,他站起来,打开桌上个箱子,“你回来正好,有件事只能麻烦你去。”
谢朝云知道,萧蘅修炼到如今心性,憋着不发疯,已经是无数个夜晚
社稷宗庙挂着姓楚名头,寸寸山河却是摄政王多年心血!
生民何辜,毁掉他不忍。
为仇人做嫁衣,遂老皇帝愿,他不甘!
与毁天灭地相比,篡位都是妥协结果,他宁可江山拱手让与乞儿,也要让楚氏族就此断代。
有很多次,萧蘅都想直接掐断楚昭游脖子百,理智次次阻止他。
他回宫第件事,也是验证楚昭游是否变聪明,最好办法就是交给他件事,比如退婚。
谢朝云张张口,哑然:“你本以为阴盛阳衰乃无稽之谈……”
合心蛊作用实在太荒谬,世上哪有这种好事?他们首先质疑,以为顶多是把两人性命捆绑在起,再多,就是会让摄政王慢慢变傻。
但是楚昭游变化,给他们当头棒。
合心蛊不愧是老皇帝留杀手锏,击毙命!
萧蘅闭闭眼,没有否认。
无缘无故,个人怎会突然心性大变,连脑子都好用起来。
还不是因为合心蛊。
合心蛊,最是阴狠歹毒,携阳蛊者失智分,携阴蛊者长智分。
阴盛阳衰,此消彼长,阴阳双蛊城之内互相感应,不能相离。
他必须反复告诉自己,这些事是老皇帝做,小皇帝不知道,他是无辜,就算他每天唱着你最讨厌戏,他也是无辜。为此萧蘅除上朝之外,从不去管小皇帝。
楚昭游无辜,却又不无辜,他真实地受益着。
这些年,萧蘅总是很少去想这些事,再想不过意难平,与此同时,行事越发恣意,在外人看来,离篡位只差步之遥。
他发现楚昭游变聪明,明明知道真实原因,却还是会对他刮目相看。他还是看见楚昭游就生气,可是这气里不知不觉少厌恶。
火山喷发前夜,毫无缘由地自欺欺人,粉饰太平。
自傲强势摄政王,若是真到那个地步,绝不会苟活于世。
这些年,谢朝云隐隐约约知道,萧蘅其实在准备后事,可能在第二次发作之后,也可能在第三次。
萧蘅连史书都不愿留名,谢朝云也无法得知,他到底为自己准备什样结束。
他更不知道,萧蘅会不会带着楚氏江山同灭亡。
不到最后刻,这个问题萧蘅也无法回答。
萧蘅不能长期远离楚昭游,否则便会促进蛊毒发作。阴阳如太极两仪,互为托生,但细究却十分双标。
阳托生于阴,楚昭游若是死,萧蘅也活不长。
阴托生于阳,萧蘅智商若最终泯灭消散,楚昭游体内阴蛊便沉寂下来。
小皇帝就是挂在萧蘅身上吸血包,直到萧蘅死亡。
所以萧蘅得知楚昭游失踪时,第反应是小皇帝知道什,故意在他蛊毒发作关键时刻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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