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顿,抓着身边树干平复,额头跳着青筋,像是忍耐到极点。
肩头人忽然干呕几下,像是濒死鱼在陆地上挣扎。
萧蘅把捞住险些掉到地上人,咬牙向前走几步,终于看见座荒废猎户屋子。
“萧蛮呢?”他压制着声,冷冷道。
“摄政王果然重情重义。”绿裴拍着手从屋子里出来,抬脚踢倒桶血水。
萧蘅亲下他额头:“好好吃饭,不要吃撑,吃完去走走消食。”
“好。”楚昭游点点头,目送摄政王离去。
他忽然叫住摄政王:“朕中午睡多,有些睡不着,还是等你吧。”
萧蘅脚步顿,明白自己心神不宁传染给楚昭游,便笑道:“那陛下记得先沐浴。”
楚昭游脸红,洗就洗,朕怕什。
楚昭游觉得摄政王似乎整天都心神不宁,这种感觉随着天色渐黑愈来愈烈。
“有什事要发生吗?”楚昭游问,“你这样朕总觉得自己要早产——”
“说什胡话!”萧蘅捏住他嘴巴,“和你没有关系,只是些烦心事。”
“从来没有见过摄政往担忧如此之深,你在这会儿时间,已经牵朕二十次手。”楚昭游无情揭穿他。
摄政王好像在做什艰难决定,必须要握着他手才能坚信自己是对。
好娘亲,恐怕不能如她意地好好唱戏。
他不公开身世,用还是原名。二十年,萧蛮没有来找过他,想来过得不错。
萧蘅偶然会想,如果萧蛮知道“马叔”是个人贩子,会不会后悔?
这多年,她有没有想过来看他眼?
如果有天她路过丁老爷家门,发现里面并没有她儿子,会不会到处找他?
“是你?”萧蘅冷笑声。
“没错,是,别来无恙。”太后身边宫女,改名绿裴樱桃笑着应道。
更加浓重血腥味迎面而来,似乎还有血点子飞到他脸上。
萧蘅脸色变,急剧惨白,肩上人也控制不住地翻下来,在地上痛苦地打滚,看模样,正是楚昭游。
“这
……
出西门直走七里,沿途尽是小树林。
信上要求萧蘅带着楚昭游亲自来,多个人少个人,萧蛮就没命。
萧蘅肩上扛着个明黄色身影,头朝下,看不清脸,他抬头看眼月亮,心里数着时间。
越靠近目地,股浓重血腥味便扑过来,像是蛛网似丝丝缕缕缠着他。
他也不是瞎说,实在是这副场景让他想起“保大保小”终极命题,也像另外道送命题:媳妇和老娘掉进水里,你先救哪个?
楚昭游天马行空地想着,他觉得世上除这二者,别都难不住摄政王。
他有些臭屁地想,摄政王可能都选朕。
薛公公传膳时候,摄政王突然找个借口离开:“还有些奏折没批,明早早朝要讨论,今晚不能陪陛下睡觉,你要是睡不着,可以把陆景涣叫过来说话。”
楚昭游:“谁说朕没你就睡不着?”
直到摄政王权倾天下,比楚昭游名字都耳熟能详,萧蘅知道,萧蛮是铁石心肠,他们点也不像。
这个念头随着年岁渐长,已经很少想起。
如今得知她消息,竟然要他用楚昭游去换。
他无父无母,只要楚昭游就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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