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肚子,痛惜地看眼没喝完豆浆,“老板,结账。”
溜溜达达,转过两间酒楼,拐上条僻静小巷,再往前走段,是王右相后院。远远望去,亭台水榭,回廊精妙,最后边是座两层小楼,下接围墙。
大魏风俗,拜堂和入洞房时间分开,都有讲究。新娘子
孟侜摸摸自己脸,被打肿。
京城局势诡谲,二皇子这五年频频动作,在现皇后帮助下,获得大批朝臣支持,他们日日给天元帝灌输“大皇子有镇国之威,无治国之礼”,这个无礼,首指楚淮引抗旨不回。
当然也有中间派,比如他虚伪爹,左相,孟甫善。
楚淮引虽然回来,但兵权并没有交接。天元帝年老体衰,历代帝王最怕不得善终,只要确保楚淮引不会发动兵变,大概会睁只眼闭只眼。
孟侜咕咚口喝下半碗豆浆,双唇染上圈白沫。
天元十九年,北狄南下,攻城略地,直抵阳伯河边,和大魏军队隔河相望,战火触即发。
京师危矣!
自十多年前,令北狄闻风丧胆姜家父子战死沙场尸骨无存,大魏再没有个能扛住北狄侵犯将领。敌军气焰嚣张,大魏士气低迷,不少大臣请求天元帝御驾亲征,鼓舞士气,扬国威。
天元帝迟迟不决,最后竟将年仅十八大皇子楚淮引推上战场。
谁也意想不到,从未上过战场大皇子,路势如破竹,用短短两年,将北狄逼回边境,又镇守北方三年,打得北狄服服帖帖,岁末,纳贡称臣。
耳边听见吹吹打打喜乐,鞭炮声由远及近,两列高头大马并排,马蹄飞踏,扬起红艳艳鞭炮屑漫天飞舞,片片颤巍巍落到豆浆里。
孟侜眉毛拧,不虞转头,阵风恰好吹来,红绸飘飞八抬大轿侧帘微掀,香气袭人。
孟侜离得近,下子瞥见新娘子纤纤玉指攥紧喜帕,不像是大姑娘出嫁之时紧张羞涩,反倒像……要搞事?孟侜嘴角勾,弧度细微得几乎看不见,这个状态他最熟悉不过。
今日是王右相小公子娶兵部侍郎嫡女大好日子,可是京城谁人不知新郎王均阳为人,bao戾,除吃喝嫖赌,无是处,不过,这也是京城纨绔们常态,王均阳还不算太突出。
孟侜眼波转,十足狡黠,如今像他这样兢兢业业于仕途官二代不多。
五年时间,楚淮引战神称号在朝野上下叫响,民间更是流传话本无数,有凶神恶煞喋血杀神版,有文武双全俊美如天神版……看你喜好,全民皆宜。
长安街,孟侜坐在小摊子上,左手肉包右手豆浆,吃得两颊微鼓,小嘴油亮,皮肤白皙净透,比名厨王福贵做包子还白还嫩。眼睛如水洗过黑葡萄,长长睫毛倾下,周围人热情议论英明神武大皇子,唯独他安静地像是落在闹市光芒微敛白珍珠。
“简直是天降紫微星!”老者语气难掩激动,恨不能晚生五十年,随大皇子上阵杀敌。
孟侜垂下眼睑,楚淮引兵权在握,屡诏不回,天元帝早就寝食难安,这不,前月以元后托梦思念皇儿为由,特命楚淮引回京祭祀。
孟侜以为楚淮引这次仍旧会无视圣旨,但十天前,大皇子班师回朝,浩浩荡荡,沿路百姓夹道相迎,天元帝更是亲自出宫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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